听到这宝二爷一口血吐出来，晕倒了。大查柜赶紧救醒他，简单又说了一下其余的事，总之就是家业都烧没了。

大查柜人不错，收留宝二爷在自己家住下。宝二爷缓了一缓，中午吃过饭，直接去院子找小蝶。

院子已经不成样了。妈妈精神处于半疯状态，也没什么姑娘在—都逃难了—问到小蝶，妈妈痛哭不止“天杀的王保罗，把小蝶给洋兵送去了。”

王保罗是附近一个商人，早早信了基督教，把名字都改成保罗了吗。洋兵进城，他带着各处行劫，又带人抢了小蝶给洋兵送去。

那小蝶现在呢？

不知道，再没有消息了。

但是宝二爷知道，小蝶外柔内刚，恐怕凶多吉少了。

他大哭了一场，离开了北京城。

这个地方让他伤心惨目。多待一天都受不了。

去山西把父亲灵柩运回来，与母亲合葬了。他去了济南。因为自己一个堂兄在那。

堂兄在衙门做事，收留了他，让他帮着抄抄写写，也算有个职业。住了半年，堂兄和堂嫂染了急病去世。他给安葬了，就在济南住下来。

没有了堂兄，衙门抄写的工作也没了。其实旗人生下来就有一分钱粮，不过你要领，得去你户籍所在地。他不想回北京，也就不再领钱粮。自己卖诗卖画卖字为生。慢慢在济南小有名气了，但是他少爷脾气，不知道趋奉有钱人，所以虽然有名，日子却很困顿。

每当初一十五，他都要去大明湖坐坐，喝点酒，酒后就拿出玉蝶来，向北方痛哭一场小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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