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嘛!”
“不行,我下手没个轻重!”
“那你这样忍着不难受?”唐惊程故意软着声音问他。关略摇头,捏紧她的手臂。
但怎么可能不难受?他感觉自己都快炸了,这个老是挑事的女人!
“你先睡吧,我去隔壁洗个澡!”
关略捞开唐惊程便想下床,结果脚还没着地,手臂又被唐惊程扯了回来。
“你跑什么?”
“……”
“躺好!”
唐惊晨跨腿坐到关略小腹上。他胸口已经挂满汗,筋骨肌肉一块块隆起,目光盯着她晕红的脸:“你做什么?”
“给你…”
“别闹,不行!”他捏住唐惊程的手臂想起来,又一把被她摁下去。
“乖乖的,就这样!”唐惊程借手挑开关略腰上的运动裤裤绳。坐直,将脸缓缓埋下去……
十分钟后。
唐惊程从洗手间漱完口回来,关略还是以刚才的姿势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她抬腿替了他一脚。
“浑身都是臭汗,去洗澡!”
关略丝毫未动,眸光往她脸上扫了扫。
妖精!
“过来…!”他抬手将唐惊程扯到床边。“陪我躺一会儿。”
他身子都瘫了,这姑娘刚才的表现让他再度刮目相看。
唐惊程瞪了一眼,但还是乖乖地合衣躺到了关略身边去。
关略突然翻身,没头没尾地将唐惊程裹到怀里,滚烫的身躯,胸口还带着余温和汗渍。
唐惊程坏笑。将脸贴在他肩膀:“爽了?”
“嗯…”
“刚才还说不要?”
“……”
“口是心非的男人,永远不肯把心里的想法摆到脸上!”
这是关略的特质,心思藏得很深,好事坏事他都瞒着人做,就像这次安排人去给唐惊程收拾公寓一样。
“如果我今天不是凑巧遇到打扫的阿姨,是不是你这辈子都不打算告诉我?”
关略摸了摸她有些湿的头发:“没什么是一定非要说的,更何况只是一件小事。”
“小事?怎么会是小事?”唐惊程用手指戳了下关略的额头,“对我而言,你心里有我,再小的事都不会是小事!”
关略被她一脸惆怅的模样弄得有些想笑,他将头往后仰了仰:“感动了?”
“你说呢?”
“那要不再给你看样东西?”
“什么?”
关略松开唐惊程,从柜子上的花瓶里倒了一把钥匙,再用那把钥匙开了最上面的抽屉。
很快拿着一只小铁盒回来扔床上。
“看看!”
唐惊程翻身过去,将盒子打开,一时所有言语都消失了。
盒子里装了几样东西。
她当年戴去缅甸的那块百达翡丽手表。
苏诀送给她,后来却被她弄丢一只的紫罗兰冰种耳钉。
最后是一颗被擦得噌亮的铜黄色弹头……
这是他们的曾经。
他给她的伤痛,他在她身上留下的创口,这三年里他对她的所有念想和感情。不需要一句言语,都被他稳妥地收在这个小盒子里。
唐惊程看着面前的东西久久说不出一句话,直到眼泪滴到床单上。
关略抬起她的下巴:“你哭什么?”
对啊,她哭什么?
哭自己遇到了这么一个男人,不善言辞,不善表达。可他有一颗矛盾的心,粗糙不堪的表皮,硬邦邦地有时候磕得人疼,可撕开那层表皮,你会看到他里面藏了一颗柔软的心脏。
唐惊程抹着眼泪笑了一声,别开关略的手。将盒子合上!
“你白痴啊!”
“……”
七月份的时候雅岜回了一趟云南,那时候离小武一周年忌日也没多少日子了,他顺便绕去腾冲小武的坟前看了一眼。
从山上下来的时候他给关略打了通电话:“九哥,我刚去看过小武,坟前的树都长高了,另外您让我捎的钱我已经给他家里人送去,他妹妹让我跟您问声好。”
“不用,受不起。”
雅岜一时有些失语,缓了一会儿:“还有昨天我给您发的照片您看到了吗?”
“看了,像是长大了不少。”
“是啊,下半年就要读三年级了,据说成绩还不错,性格也挺好。”
关略笑了一声:“像她老子应该不会笨。”
“是呢,不过一个小孩儿成天跟两个佣人过,看着挺可怜的,九哥,要不我把她接回云凌?”
“不用!”关略回答得很干脆,“她在那边比接回来强!”
晚上唐惊程带阿喜出门散步,回来的时候见关略一人坐在院子的门槛上盯着手机看,看得几乎出神。
她好奇,便也凑过去看了一眼。
屏幕上一个女孩子,穿着白衬衣蓝裙子,看着像是校服,背上也背着书包,正被一个中年阿姨牵着过马路。
“这谁?”唐惊程觉得有些眼熟,“我是不是在哪见过?”
关略嘴角弯了一道弧度:“在迟峰的追悼会上!”
唐惊程一时愣住,半秒,恍然大悟:“桐桐?”
杜虹和范庆岩死后名下所有财产都被充公了,不过迟峰过世后他留给桐桐的那一份没有动,原本那一份是由杜虹暂为保管,杜虹出事后关略便委托律师拟了协议,先由律师保管,等桐桐十八岁成年后才能得到遗产的支配权。
唐惊程看着照片上的小女孩,瘦小的身影,稚嫩的脸庞,当初迟峰追悼会上她胆怯的表情至今唐惊程还记得。
“很懂事的孩子,只是不巧他父母都出了意外。”
“意外?”关略哼了一声,“迟峰和范丽丽的死都不是意外。”
“你说什么?”唐惊程大惊。
若说迟峰不是意外,唐惊程倒是有些能理解,毕竟他是九戎台的人,当时出了那么多事,他还曾经绑架过自己和楼轻潇,说是碰到警方临检他“出意外”从楼顶掉下来,大概也没几个人信。
可是范丽丽怎么也不是意外?
唐惊程不可置信地看着关略,后者眼里蓄着悲惋和漠凉。
月色清寒。似乎能够穿透人的眼睛看到那些丑陋的真相。
“想不想听听范丽丽为什么会死?”
“我不听,不想听,也不需要听。”唐惊程坚决捂上耳朵,她觉得自己心里已经埋了太多令人难过的事,不想再加一桩。
不听便可当不知,不知便可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情愿相信那是一场意外。”
唐惊程肯定范丽丽坐的车子是真的不小心在山路上翻车,而不是因为某些不可告人的企图而被人迫害。
关略见她这样,苦笑一声,将她捂住耳朵的手拿开。
“好,你说怎样就怎样!”
“那不然呢?她不过只是一个毫无反抗之力女人,她没有伤害过谁,也没有想着去要谁的命,只是不小心认识了迟峰,成为了他的女人,为什么有人非要取她的命?还有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孩子没有罪啊,凭什么一点机会都不留给他?”
唐惊程的情绪突然变得有些激动。
关略握住她的手,将她牵到自己怀里坐下,搂紧。
“这世界就是这样,很多人都不喜欢按着规矩办事,人心各不同,你怨也没有用。”
日期:2016-04-15 18: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