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孙鉁并没有指说这些,而是让何可刚稍安勿躁,慢慢道来。因为,他从中嗅到了一丝机会的味道。自己在南京近半年一直做这个空架子巡抚,就是因为这些官员互相勾连似铁板一块。如今好了,他正可以借着这可机会,将铁板一块的南京官场撕开一个大口子,届时江南织造局勾结浙江市舶司侵吞数百万公帑的案子也将迎刃而解。
在来巡抚衙门的路上,何可刚还心有忐忑,生怕这位空架子巡抚不肯接下这差事。直到孙鉁让他坐下来慢慢说,心头一颗巨石才稍稍安稳落地,知道事情有门了。他不敢将阮大铖的事说出来,只一位强调此事也许涉及乱党,趁国子监闹事的当口起事作乱,而他仅仅是应天府的府尹,手底下能用的人手只有一干衙役皂隶,而这些人都是写不堪大用的家伙。
何可刚翻来覆去的说着车轱辘话,虽然不肯直接言明,却句句都在向孙鉁透着一个信息。此事非调动军队不可,而孙鉁身份为南直隶巡抚,统管一省军事民政,自然有对君度的提调之权。
孙鉁却是忽然大摇其头,“你也知道,我这个巡抚不过是空架子,若说调兵只怕是找错了人。”孙鉁的话只说了一半,后半句不说,何可刚也心知肚明,这是在暗示南京兵权俱在后军都督府手中。孙鉁身为巡抚,虽然名义上可以提调南直隶军队,可又怎能调得动魏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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