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这顿水火杀威棒的滋味可好受?识时务的话,本官问你甚,便从实招来!”
“你,你问吧……”
范大龙喘着粗气,只要甄淑不再命令那些该天杀的皂隶打自己,作甚都行。
“好!范郎中识时务就能少受这皮肉之苦。咱们先从崇祯九年说起吧,十月,江南织造局出丝绸……”
甄淑的话让范大龙彻底明白了,这厮是打了与自己玉石俱焚的心思,可难道他就不知此事暂时还牵扯不到他头上吗?只要自己的嘴够严实,总能替他多遮掩一些。
但到了此时此刻,范大龙又岂会再为这个愚蠢不可及的甄淑承担责任?自然是甄淑问什么他就答什么,很多自己亲自经手的隐秘过程,都毫不隐瞒的一一招了出来。
甄淑没有叫书办来记录,而是亲自执笔记录,范大龙的配合让他颇感意外,不过仍旧下笔如飞,随着范大龙急促的语速在纸笺上如飞龙走蛇。他所问的问题主要是《公报》上所没有涉及道的隐秘,这其中第一类是都水清吏司所属江南织造局与浙江市舶司的勾结情况,第二类则是南京工部在物料与商税上的勾当,两者在一起正好补充了《公报》上所缺少的一部分勾当。
前后不过半个时辰,一切都进行的顺利至极。甄淑满意的将面前刚刚写就的供词以双手拿起来,用力吹了吹上面未干透的墨迹。
“好了!还有最关键的一桩,都水清吏司的账房你既然没烧,便将账簿交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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