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舒一口气,勾勾她的鼻子:“吃醋啦?”
“切。”唐雪白我一眼,“我们熟吗?”
“熟透了好吗。”我笑嘻嘻的往她那边蹭,“你要是不高兴,我就甩了她。再不纳妾了,行不?”
“哎呦哎呦,还纳妾咯。看你自己那鼻毛长的,恶心死啦!”
“还不是为了救你跳进天池,变成阴司了!说起来,明明现在更帅一点啊,你看这儿,像涂了眼影似的。噢,忽然想起来,你不记得我原来的样子了……”
“你救我?”唐雪噘着嘴,不屑的看着我,“快算了吧,我可是驱走过鬼王的人!姐姐本事大着呢,用你救的啊?”
“哇,耍赖啊你!明明我……等等!”忽然我脑子嗡的一下,一把将唐雪的胳膊死死抓住,“你说的,驱走鬼王,是在哪里,什么时候?”
唐雪被我吓了一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战战兢兢的说道:“我忘了什么时候,好像……是在山上,山上……好像死了人,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你记得!”我惊叫一声,吓得周围的路人都纷纷躲开,“这是易山上的事,当时我们已经认识了!你记得这件事,却不记得我?!”
唐雪被我的表情吓得脸都白了,但从她的眼神中我可以确定,她,一定没有说谎!
唐雪的记忆并非是从某一时间点终止的,而是单单将我忘记,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我在脑海里反复回忆着自己在学校里学的,关于人体大脑的一切医学知识,却记不起任何这种失忆方式的案例。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唐雪的失忆是有人刻意为之,有人想让她忘了我!
可是,为什么呢?
“施戈,你……没事吧?”唐雪拉拉我的衣角,像只受惊的小鸡仔。
“唐雪,我问你几个问题,一定如实回答我。”
“好。”唐雪使劲的点着头。
“我妹妹施歌,你记得吗?”
“嗯……好像有点印象,不过,不是太清楚。”
“那关于施家,你记得多少?”
“施家?我……”唐雪捂着头,看样子有些难受,脸色变得很不好。
“算了算了。”我赶紧拉住她,“我不问了。”
“可是…”
“没有可是,听我的。我会让你恢复记忆的,相信我。”
唐雪深吸一口气,点点头:“那好吧。”
快走回旅馆的时候,我给陶方打了个电话,她把定好的房间号告诉我,让我去找她那儿拿房卡。我便带着唐雪上楼了。
我感到有些奇怪,她开的这两间房一间在二楼,一间在五楼。直到看见她意味深长的脸,我才明白过来。
“施戈,你和唐雪好久不见了,叙叙旧吧,单间我就住下了,五楼那间大床房是给你们准备的,不用谢我,晚安!”
陶方噼里啪啦一通说完,还没等我做出反应,直接房卡往我手上一塞,嘭一下就把门关上了。留下不知所措的我和涨红了脸的唐雪。
我们俩在门口愣了几秒,时间尴尬的就像是静止了。
我假咳两声,不好意思的说道:“唐雪,要不我们…”
看着唐雪渐渐抬起的脸颊,红的像是熟透的苹果,我猛地咽了一口口水:“要不我再去开一间吧…”
“没,没关系。”唐雪的声音小的就像是蚊子叫,却饶到我心窝里。
我们终于还是决定在同一张床上过夜了,但推门而入,走进房间的那刻,我还是震惊了。
也许是我孤陋寡闻,真没想到原来情侣间里面是这样的,整个布局的暧昧氛围暂且不说,这浴室和卧室中间的隔板竟然还是全玻璃的!
我感到自己的鼻血就要流下来了,火速把行李往房间一扔,说了声:“你先洗漱吧,我回避一下。”便逃也似的离开了。
一路下楼,我还在幻想着唐雪曼妙的胴体,洗澡时的流水从她肌肤上顺滑而下的样子。我觉得自己血槽要空掉了。
不知不觉来到二楼,我一顿猛敲砸开了陶方的房门。
陶方穿着睡衣,打开门看到是我,瞬间白了一眼:“怂了?”
“有没有搞错啊,有多尴尬你知道吗?”
“尴尬吗?”
“尴尬!”
“少来,心里乐开花了吧,怎么谢我?”
“谢你妹啊,你……”
“停。”陶方一掌堵在我嘴上,“你特意跑下来找我撕逼的?”
“当然不是!”我甩开陶方的手,随意的坐在床上,“我觉得整件事情还是不太对劲,刚刚和唐雪出去的路上,我才发现,她并不是将某段特定时间内发生的事情遗忘了,而是单单遗忘了我,而已。”
“你确定?”陶方瞪大了眼睛,赶紧把房门关上,拉张椅子坐到我旁边,“你学医的,知道这种现象的成因吗?”
我摇头:“在课本上,这种现象几乎不可能发生。”
“你的意思是,有一些掌握了医学最前沿技术的人,对唐雪动了手脚?”陶方思索着,忽然一惊,“925组织!”
“没错,所以有个人,让我很怀疑?”
“周墨!”
“对,就是她。”
“你怀疑她不是唐雪的妹妹吗?”
“这正是我疑惑的地方。”我将手指抵在唇边,大脑开始飞速运转,寻找着可能遗漏的一切蛛丝马迹,“我觉得周墨应该就是唐雪的妹妹,不然外表长相,还有至亲血液,这很难解释。而且有些东西是无法伪装的,周墨的说话方式和行为举止都与唐雪有着相当微妙的神似,这一定是从她们母亲那儿潜移默化来的,应该不可能是伪装。”
“好乱啊,那这周墨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不知道。但不管她有什么阴谋…”我使劲拍拍脑袋,“感觉,她已经得手了。”
“得手了?”陶方瞪大了眼睛,“什么什么啊就得手了?”
“只是感觉。”我无奈的笑笑。
“开玩笑吧,照你的意思,我们正在往组织设计好的陷阱里趟?”
“哎呀,只是猜测啦。”我摆摆手,随意的朝床上倒去。
陶方过来一把抓住我耳朵,故作生气状,把我从床上拎了起来:“一声臭汗,脏死了,起来!”
“疼疼疼。”我捂着耳朵,嘟着嘴故作可怜状,嗲声嗲气的说道,“陶方姐姐,浴室借我洗澡好不好嘛?”
“不好,回自己房间洗!”
“楼上房间隔板是玻璃的,怎么好意思啊!”
“那谁管你?”
“诶,你还有理了,自作主张开什么情侣套房,还让我和唐雪俩人住,不是逗吗?”
“不乐意的话去外头过夜吧,今天晚上也不是很冷。”
“那不行,我就赖这儿了。”
陶方扑哧一下笑出声来,摆摆手:“行啦,浴室借你,可以了吧?”
“可以!”
我乐呵呵的进了门后的浴室,脱掉上衣打开莲蓬头。虽然隔板那边就是陶方,但是木质的隔板比玻璃的实在好太多了。
流水从我额上滑下,趟过身体,让我紧绷的神经有了些许的放松。我将水流一点点调热,直到身体可以接收的温度极限。皮肤被温热的水烫的有些发红,这种感觉格外的爽。我仰着头,任水流下,放空思绪,不去想任何东西。
日期:2015-09-22 19: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