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该是已死之人,多活的这两年多,不管是谁为我偷的生,至少是平静安宁的,也算值了。可偏偏认识了高城,还把他也拖了进来。想着就不觉眼眶酸楚了,情难自控,我迎上去寻找他的唇,等触及冰凉绵软时倍感钝痛,有什么冲出眼眶,有什么在脸上滑落,漫进嘴里时,只剩苦涩。
依稀间似听到张继在耳畔问:“谁在上面?”随之光束射入,我茫然地抬头,刺目的光射得我眼睛剧疼,什么都看不见,可落景寒的声音却如天籁般在喊:“城哥?你在哪?”
我以为是产生了幻觉,太想从这处脱困出去,以至于幻想落景寒他们赶来营救。可上面明明是欲将我们淹没吞噬的水,怎可能在开了洞口之后还能安然?罢了,幻觉就幻觉吧,也是死前最后一个念了。
谁在拉高城?是水已经冲入了吗?我麻木到都感觉不了水冲击了?不行,我不能松手,死也不能放手。谁在耳边喊着什么,我也都听不见了,只死死抱住高城的腰,任由水没过头顶,任由鼻腔与口中被灌入水,都紧咬着牙不放松一丝。
“夏竹,你松手!”尖细的声音钻入耳膜,是......曲心画?“你要害死城哥吗?快放手。”
害死高城?心中剧震,手不自觉地一松,立即就觉紧环着的人脱,等我反应过来时,双臂之间已空。彷如人被抽空了般,再无任何依存可供坚持,身体渐渐沉入了水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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