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进财厚着脸皮,问道:“马镇长,俺和于全福既然走到了这般地步,你也应该替俺俩想想办法吧。”
马多奇哼笑一声,一副置身于外的态度,“笑话,我能有什么办法!老子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能给你们想办法?真是天大的笑话!”
说完,马多奇嘟地一声挂了电话。
王进财和于全福本想靠着马多奇这棵大树对付唐一山呢,现在却被这棵大树横扫到一边去了,这两个老玩意可谓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给自己落井下石不说,最终机关算尽,却落个自食其果的下场。
院墙外的马顺义和沈三德窃听之后,两人互相对视而笑,沈三德低声喜笑着说,“老马,是该给唐书记回电话的时候了。”
“走,咱们先离开这个地方再给唐书记打电话。”马顺义拉起沈三德就走,还没走多远的时候,就听见院里同时传来两个老玩意像死了老娘似的绝望哀哭声,那哭声由近及远,在马家沟迅速的蔓延开来。
有句话说得好啊,天作孽,尤可活;人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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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医院的唐一山正拿着手机满心欢喜的听着苏蜜桃的汇报,马顺义来电了。
他让苏蜜桃先别挂电话,然后问马顺义关于于全福和王进财的情况,马顺义第一句话就说:“唐书记,马某真是佩服你呀,如你所料,马多奇果然跟那两个老小子暗中有来往,不过,马多奇现在已经过河拆桥,弃了那两个老卒子,他们俩正在于桂云家中哭娘呢。”
“呵呵,我知道了,哦,对了,老马,你跟沈三德说,我下一步打算重用你们俩个,希望今后不要让我和村委会的各位干部失望啊。”
马顺义兴奋异常的说:“唐书记,你放心一万个心吧,以后只要俺和沈三德跟你干工作,永远都不会让你失望的!”
“嗯,那好,挂了。”唐一山挂了马顺义的电话,随即接通了苏蜜桃的通话,“蜜桃啊,你刚才不是说郑少功和牛二娃被抓了吗,我估计路东宽明天一大早就会把审讯结果告诉我的,你呢,明天开展一下村委会的内部工作,把马顺义和沈三德提上来接任王进财和于全福的位置。”
“为什么啊?”苏蜜桃问道,并说,一山,你这不是要给村委会的领导班子大换血吗?
唐一山笑道:“马顺义刚才向我汇报,那两个老王八蛋和马多奇暗中串通一气,再加上他们平时在村委会的所作所为,早就严重渎职了,所以我已经决定清除掉他们,以绝后患。”
“嗯,这样也好,哎,一山,那我需要向萧镇长汇报吗。”
“不必了,萧镇长跟我说过,村委会内部的事情由我们自己处理就行了。”唐一山说到这,身边的马玉娇在睡梦中蹬了他一脚,这一脚像是长了眼睛似的,又蹬在他的命根子上。
唐一山龇着牙,不由自主的伸吟了一声,苏蜜桃急忙关切的问,“一山,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事,没事,是马玉娇蹬了我一脚。”唐一山坦言道,又坦诚的说:“嘟嘟她小姨也来了。”
“啊,她们俩在陪你睡觉!……你说都受伤了,竟然还想着那事……”苏蜜桃的一股子醋意像潮水般的浸漫过她的身心,眼泪不停的哗哗下落。
不待唐一山解释,苏蜜桃哇地一声哭开了:“唐一山,你让一个女人陪你睡觉也就算了,居然还让你的小姨子过去陪你,这算什么事儿啊,你口口声声说你爱我,原来都是骗人的谎言,我明天我就回省城去,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唐一山知道苏蜜桃误会了自己,急忙耐心的解释道:“蜜桃,你真是误会我们了,你也不想想,我现在受了伤,就连下床走路还需要她们扶着,我哪还有体力干那事啊!”
说到底,苏蜜桃受过高等教育,在思想上远远要比张红霞看得开,看得远,更比张红霞宽柔仁和,深明大义,她听了唐一山这么一说,她也慢慢地止住了哭声,心理上好过多了。
唐一山听她不哭了,这才把张红樱为她姐赎罪,马玉娇执意要来陪她的事情,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言罢,又道:“红樱她心地善良,为人宽厚,我若是不接受她前来照顾,这妮子的良心会为她姐一辈子感到不安宁的,只是马玉娇对我痴情一片,你让我该如何忍心赶她回马家沟呢。”
苏蜜桃轻叹了一声,娇嗔道:“你呀,真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啊!”
“呵呵,啥英雄气短啊,我这叫重情重义,铁汉柔情呀。”说完,唐一山看看时间,差不多是凌晨两点了,便说:“蜜桃,时间很晚了,早点睡吧。”
“嗯,……那你亲我一个。”苏蜜桃略带娇羞的索吻来了。
唐一山立刻对着手机,“吧唧”一声,清脆响亮的亲了一口,“宝贝,晚安。”
第二天一大早,路东宽给唐一山打电话过来。
路东宽急急的说:“唐书记,有人在里面搅局,审讯郑少功和牛二娃的事情陷入了僵局,实在有些棘手,不太好办啊。”
“路所长,是谁在搅局?这是咋回事啊,”
“是张所长。”
“张银渡?也就是萧镇长的丈夫?”
“对,就是他。”路东宽愤愤的说:“我昨夜提审的时候,在郑少功搜到了几盒黑市上购买回来的迷香,本以为案子可以顺顺当当的审讯下去,没想到正在赌牌的张所长也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消息,他跑出赌场一来到所里,就要求我放人,还说尤其是牛二娃,一定要放了他,因为他不想得罪牛二娃的姐夫齐继峰,更不想因为这件事连累了马镇长。”
常言道,官大一级压死人,张银渡是正所长,路东宽只是个副所长,张银渡想让他放人,他不敢不放。
唐一山立刻明白了路东宽的难处,忙说:“路所长,我唐一山人在医院,竟然有人趁我不备算计我的下属苏蜜桃和张秀云,如今人证物证俱全,他张银渡却要逼你放人,若是你换成我的话,我绝对不会服从张银渡的。”
其实,审讯郑少功和牛二娃的案件受阻,都在唐一山的意料之中,他这么对路东宽说话,就是想用激将法激起路东宽身上那种刚正不阿的正义之气。
果不其然,路东宽马上答道:“唐书记,你也不必太担忧,好歹我路东宽以前也是县公丨安丨分局的局长,只要我把案子越级上报到县公丨安丨局,谅他张银渡不敢把我怎么着的。”
唐一山心中暗喜,哈哈一笑:“路所长果然黑面无私,你这个朋友我是认定啦!”
路东宽也是朗声大笑,“唐书记一身正气,正是我路东宽的钦佩之处,我啊,早就想交你这样的朋友了。”
两人惺惺相惜的聊了会儿,各自挂了电话后,路东宽马上给县公丨安丨局的局长,他当年的老领导余震东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