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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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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那里应该有人。”陈驼子看了看左右说道。说话间,天空突然发出一道闪电,直指那处发出光亮的地方。在闪电耀眼的照耀下,众人终于看清了那光亮所在。在前方几百米处,有一座石窑子,那酷似煤油灯的光亮正是从那窑子里发出来的。由于窑子和山体是连在一起的,就是白天也不易被发觉。

“那是一户人家,有人哎!”小王激动的叫起来。

“走,看看去!兴许还能喝上一碗热粥。”陈驼子说罢,号召众人驱车。

虽然短短几百米,却是极为难行,到处都是水坑泥潭。一路上,闪电伴随着乍雷。

车子缓缓向前使进,终于抵达。在车灯的探照下,只见眼前是一座用石头砌成窑子,和后面的山底相连。窑子有窗有门却无窗纸,门口摆放着几个巨大的密封坛罐。坛罐旁有口灶台,貌似还冒着青烟。陈驼子熄火后走下车,朝着窑子大喊:“有人在吗……有人在吗?”

只见石窑的木门被缓缓拉开,一个身披银饰的异装妇女出现在视线里,只见她站在门口,向外望了望大声问道:“谁?”

“我们是运输队的,被雨截住了,能不能允许我们暂住一宿?”陈驼子冲着妇女解释道,声音提高了八倍,生怕被雨声淹没。

女人没说话,只是朝陈驼子等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进来。陈驼子等人赶忙进到石窑里。

这窑子里空间很大,两边各有一张大木床,正中间摆着一张四方桌,桌子上点着两盏油灯,灯光明亮而发白。陈驼子好奇地盯着油灯看,什么油能生出如此明亮的火光?只见油灯的捻芯插在灯托里,灯托里则是白花花的一层膏油。陈驼子凑近闻了闻那层膏油,顿时一股奇臭无比的腥味直入脑髓,令人作呕不已。

“这是什么灯油?”陈驼子捏了捏鼻子看向墙角的女人。这一看令陈驼子顿时傻了眼,这哪是女人,分明是仙子!只见那女人长得眉清目秀,唇红脸白,在油灯的映照下,格外妩媚。陈驼子走南闯北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头一次见到如此漂亮的女人,还是在荒郊野外。

“野猪油混合着蜡汁,我家男人调配的,说是烧的旺。”那女人站在床边说,声音竟显得有些沙哑。

陈驼子一听女人这样说,立马放弃了心中龌龊的想法。说来也是,一个如此漂亮的女人怎么可能独自居住在这荒凉僻野。

“你家男人呢?”一旁的小王直勾勾地盯着女人问道。

陈驼子瞥了一眼小王,心知这小子色迷心窍。

“我家男人昨个挑着野鸡野兔去庄里换盐米,到现在还没回来哩,兴许被雨截住嘞。”

陈驼子听着那女人说话,总觉得有些别扭。哪里不对呢?声音,声音不对!那种苍老,那种沙哑,分明是老太太才能发出的!

日期:2015-06-22 00:45:00

第七话人精(中)

就在陈驼子愣神之余,那女人突然开口:“几位大哥还没吃过热饭吧?我家男人前些日子打了只野猪,现在还没吃完呢,肉都腌在缸里,我去给你们热热。”说罢,女人端起桌上的瓷盆走了出去。

说到吃,陈驼子一下来了精神,便不再胡思乱想。

大约十几分钟后,一股浓浓的肉香味从外面传来,直扑鼻腔。陈驼子这辈子都没有闻到过这么香的肉味,不禁一阵好奇,野猪肉有这么香吗?陈驼子走了出去,看到灶台上不知何时多了口铁锅,女人正拿着勺子搅拌锅里的肉块。只见那肉块有肥有瘦,随着勺子的滚动在浓​­黄­‍‍­色­‍的肉汤里左右翻滚。陈驼子凑近锅边闻了闻,香,真香!

“这是野猪肉?怎么这么香!”陈驼子不禁说道。

“是哩。我家男人用香料腌制的,味道美得很。”女人边搅边说。

“这罐子里都是腌肉?”说罢,陈驼子伸手去打开坛罐的封盖,想一探究竟。

手还没触到封盖,就听女人突然说道:“肉好嘞,你把盆端起来!”

陈驼子赶忙端起瓷盆,看着女人将一锅美味的汤肉倒进盆里。

陈驼子将一盆汤肉端上桌,只见窑子里的众人早已垂涎三尺,盯着满盆的肉吧唧嘴。那个年代生活条件艰苦,老百姓每月能吃上一回肉就算是福气了。刘大瓜终于忍不住了,抓起一块肉就往嘴里塞,也顾不上那烫手的肉汤。其他人见状,纷纷效仿,大口大口的啃了起来,骨头都不带吐的。

看着队友们狼吞虎咽,陈驼子的馋虫被勾了起来。实际上,陈驼子早已饥肠辘辘,只是念于白天发生的事,一直没有胃口。此时此刻,桌上的这盆肉,即使再没胃口的人也无法拒绝,因为那味道太诱人。

陈驼子拿起一块肥大的肉,刚要咬下去,却又觉得不大妥。大半夜的,在一个有夫之妇的家里如此肆无忌惮地“大开吃戒”实在有些鲁莽,怎么着也得问问人家要不要吃一点。陈驼子转身看向桌角的女人,不禁脸色一变,楞在那里。只见那女人正盯着自己的那群狼吞虎咽的队友发笑。那种笑,是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如花似玉的脸上,那是一种邪邪的笑!

女人似乎察觉到了陈驼子的异样,立刻收了收容看向陈驼子,转而微笑道:“你怎么不吃?”

“我……我闹肚子,可能受凉了。”陈驼子结巴着说道,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突然找这么一个借口。

“你是要解手吗?快去快回,肉凉了可就不好吃了!”女人看着陈驼子说道。

陈驼子突然觉得,那女人的眼睛有股魔力,似乎能洞穿人的内心。为了圆自己的谎言,陈驼子走了出去假意解手。

外面还在下雨,只是小了许些。雨滴打在陈驼子脸上,顿时让他清凉了许多。

“这是怎么了?着魔了?眼花了?好好的肉干嘛不吃?”陈驼子内心不住的问道。正当此时,一股阴风掠过,陈驼子不禁打了个寒颤,突生尿意。

一阵“开闸泄洪”后,陈驼子倍感舒畅,紧了紧腰带走向窑子。突然,陈驼子觉得脖子一紧,被身后伸出的一条手臂勒住,几乎同时,背后伸出的另一只手将其嘴巴紧扣,使其无法作声。陈驼子大惊,连连反抗,怎奈那双手臂强劲有力,将其牢牢制服。

陈驼子心中一阵恐慌,脑中顿时闪过无数念头。遇上土匪了?劫车劫粮又劫命?

就在陈驼子拼命挣扎之际,却听耳边传来一声细语:“别动,想活命就别做声!”陈驼子听罢,立刻放弃抵抗。紧接着,背后那人将紧勒陈驼子的手臂一松,转而双手扣住陈驼子的两肩,用力一拧,竟将陈驼子整个人身转过来。

在窑子里油灯的映衬下,陈驼子终于看清了眼前这位“­​‍‍‌大‌​­​‌力‌‌‎士”。只见那是一位身披道袍,须长眉浓的鹤发老者。那老者双目紧盯陈驼子,炯炯有神,给人一种威严感。陈驼子刚要作声,却听那老者轻声呵斥:“嘘……切莫声张!惊动了那老妖妇,你我命休矣!”说罢,老者将还在愣神的陈驼子拉至草丛中,俯身贴地。

“贫道知你万般困惑,此生死之际,不容细解。且听贫道简要道来……”

原来,这老头是距此几十里远的牛王山上的散道。前几日观天象,只见西南方戾气冲天,乌云密布,久聚不散,想来必有妖邪。老道不敢怠慢,日夜兼程地赶到此地,却逢阴雨连绵,雷声大做。老道细观雷雨,只见雷朝一处鸣,电朝一处闪。老道直奔电击雷鸣之处,竟发现一石窑。老道暗中窥视,却见窑中藏有一女,其貌倾城。仔细观之,此女眉向两边开,眼向天中翘,浑身戾气,绝非鄯善之辈。老道靠近石窑,发现窑门旁摆放着若干密封的陶罐。揭开封布,里面竟是一堆人骨!在人骨之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蠕虫。那蠕虫极是肥大,定是饱食人肉所致。老道看着这些肥大的蠕虫,不禁想起一则关于食髓养蛊的传说。南蛮人善养蛊,有一种叫“蚴螟”的蛊虫,通体黝黑,寄生在人体内会分泌出一种汁液,这种汁液有毒,服用可以将人麻痹,但涂抹到皮肤上可以使人青春常驻。蚴螟极难培育,须用活人作饵。南蛮有阴毒蛊人,为求长生青春,竟以活人养蚴螟,待到蚴螟成虫时,竟活劈人颅,吸食人髓,以求长生。心术不正的蛊师认为,吸人髓,涂蛊汁,可以长生不老,亲春永驻。老道一身冷汗,若非亲眼所见,断难相信传言所实。那石窑里的女人,恐怕已是活了百年之久的人精了,为大道所不容,天怒人怨,这才激起了天雷。真是大涝又逢雨,国难生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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