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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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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5-07-28 05:47:00

第十九话 因果(上)

眼前一片漆黑过后,视线又逐渐明朗起来。

这又是什么地方?我怎么是躺着的?我勉强站起身来,脑袋昏昏沉沉地,身体说不出的困乏。只见四周是一片棕红色的雾气,能见度极低,我仿佛置身于一个桑拿蒸汽房里。

“咕噜……咕噜……”一阵急促地哽咽声传来。

“谁?”我高呼一声,双手架前,作出一副防御姿态。

咦,我的刀呢?此刻我才发现,刚才右手紧握的那柄宰杀过傗的短刃竟不知去向。我一阵慌乱,将衣服口袋上下摸了个遍。怪了,怎么还在裤兜里?我盯着刚翻出来的那柄短刃看的出神,怎么看也不像方才那柄怒盛蓝光的锋刃,只见它一边留有豁口,边刃上布着着锈斑,分明是一把老掉牙的修脚刀。真是邪了门儿!

“咕噜……咕噜……”

我紧握短刀,在雾气中小心前行,一步,两步……突然脚下一绊,险些载倒。

陈驼子,又是陈驼子!四周雾气太浓,要不是被这么一绊,还真难发现地上居然躺着个人。我蹲下身谨慎观察,只见陈驼子躺在地上张着嘴,喉咙里“咕噜咕噜”作响,不时有白沫从口中溢出。

咦,这是闹哪般?这孽畜还没死?和老子故技重施?我心里一边嘀咕着,一边提起短刃打算狠狠地补刀。

不对,不对!我盯着眼前的这位,怎么看也不像个冒牌货,感觉无比真实。再者,同一场把戏玩两次,狡猾的傗是不会这么做的。那么,眼前的这位到底是什么货色?我陷入沉思,大脑又开始飞速运转,紧握短刃的手丝毫没有松懈。

如果面前的这位又是傗幻化的,那么我应该还在幻境中。我记得刚才自己的小腿被傗狠狠地咬了一口,且衣服上沾满了傗的污血。然而我此时的衣服上并无血渍,腿部更无任何不适感。据此推理,方才的一切应该是幻觉,此刻才是现实。也就是说,眼前的这位不是个赝品。既然如此,那么我应该还在赵文斌的别墅里。可是,这四周蒸腾的雾气又是怎么回事?我左右矛盾,满脑子都是问号。所有的猜测,只有亲自勘察一下才能真相大白。

我立刻起身,绕过陈驼子继续向前摸索,一边走一边留意着脚下。咦,又一具“横尸”。我弯下腰仔细观察,是大头!只见大头脸部肌肉僵硬,浑身抽搐着,被撕掉一半的裤子裸露出布满血痂腿。难道这货还在幻境中?我没有多做停留,跨过大头继续摸索。接着,又是一具“横尸”,赵文斌!他和大头几乎一副表情,四肢不断抖动着。紧接着,墙、门、床、塞满木炭发烫的烤箱……一切是那么地熟悉。我心中窃喜,所有的发现都印证着我的猜想。

不对,不对!傗呢?转了小半圈,唯独不见傗。这屋子虽大,且到处弥漫着浓重的雾气,但也不至于什么都看不见。刚有一丝喜悦,此刻又云山雾罩,满脑子疑惑。我立刻保持警觉,修脚刀不离手。难道我刚才不够仔细,忽视了边边角角?说不通啊,我明明记得傗就在床的旁边,难道在我昏厥的时候那东西自己溜了?还是,这依旧是幻境?我内心一阵毛躁,照着么下去,非疯了不可!

阳光,阳光!我突然灵机一动,这世上一切都可以是假象,唯独太阳是无法造假的。无论是那种阴霾造成的幻象,都会被阳光驱散,这浩阳向生之气是任何阴秽之物的克星。想到此处,我立刻寻找窗户。可这到处都是棕红的雾气,方向不辨,窗户又在哪里?我左右四顾,发现右手畔的雾气最淡,隐约有亮光透进,于是双手架前,大步前行。

没走几步,前方顿时一片通透,雾散烟消。刺眼的阳光直入眼睑,浑身霎时一片暖意,一扇明亮的窗户立于面前。错不了,正是之前被陈驼子扯掉窗帘的那扇窗户,此刻它正半开着,窗台上还放着那把特大号的放大镜。我抬手将窗户彻底打开,探出去半个身,阳光沐浴在脸上,一阵清风拂过,顿时神清气爽,心明脑醒。我张大嘴贪婪呼吸着,觉得这清新的空气甚是久违。向下望去,只见楼下的两个黑衣安保正在有说有笑地打趣。

终于正常了!我内心竟有说不出的喜悦。

糟糕!我突然想到大头和陈驼子还在梦魇中,来不及再多享受这清新的空气,我立刻转身。然而,身后的情形让我脊背生凉。

只见整个屋子里,除了我所在的窗户处,其余地方几乎充满了红色雾霾,这些雾气不断翻腾涌动着,竟组成了一张巨大的人脸,是傗!而大头和陈驼子,就被包裹在这张人脸里!我不禁想到了自己第一次昏厥时的情形,怨面突然喷出一股恶臭的棕色气体,我闻后立即昏厥,之后便是一系列的噩梦。这片雾霾,八成就是怨面喷散出来的,那无尽的噩梦,定与之脱不了干系!

这红雾看来是忌惮阳光和对流的空气,因此窗户成为了唯一的净地。要救大头,必先得除去这雾霾。我突然想到,这屋子里还有一扇窗户,只不过是被窗帘遮挡着的。我不及多想,立刻顺着墙壁前行。果然,隔着几步远摸到一幅帘子,我顺手将其扯下,窗户是半掩着的,刺眼的阳光瞬间洒在脸上。光有了,空气有了,只要通风好,定能将这污浊之气吹散。我再次闯入雾中,顺着墙壁一阵摸索,绕了小半圈之后,终于找到门把手,向下一拧,向外一拉,“吱”的一声将门拉开。一阵清风掠过,舒爽无比。门外走廊里阴凉而安静,不见一个人。我现在走廊里,静静地等着雾霾的散尽。只见屋子里的那张巨大的“人脸”,像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一样,不断地扭曲变化着,最终彻底失去丑态变为阵阵气雾,随着空气的流动飘出窗外,烟消云散。

屋内渐渐明朗起来,沙发,床被,吊架,烤箱等尽入眼睑。终于,在床的另一侧我发现了傗。此刻它匍匐在地,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至于它是如何移动到那边的,此刻又有没有危险,我完全不去考虑。因为,当下救人最要紧。

我立刻跑到陈驼子旁边,只见他虽然不口吐白沫了,可仍然张着嘴巴。

“半仙,半仙……醒醒……别装了!”我揪着陈驼子的领子左摇右晃。

回应我的只有房间里的回声,陈驼子如死尸般一动不动。糟了,这老头怕是入梦太深,经不起幻境里糖衣炮弹的‍‎­‍诱‎‌惑‍​­​‍,保不齐醉生梦死了。

“半仙,都是为你好,得罪了!”我说罢,对着陈驼子的脸颊狠狠地甩了两个耳光。

然而,两记耳光下去,陈驼子依旧死尸般的横倒着。我随即拉起陈驼子的手把脉,不禁心里一跳,居然没有脉象!

我又跑到大头身旁,一把拉起他的手把脉,顿时惊出一头汗,也没有脉象!

“刘志军,刘大脑袋……你给老子醒醒!你死了谁来交房租!怎么跟你爹交代……”我双手不住地拍打着大头的脸蛋,眼泪在脸上画道道。

任凭我怎么呼喊,怎么拍打,大头依旧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我摊到在地,双手不停地发抖。他们,就这样没了?不,不,大头命硬得很,怎么可能轻易报销掉?

假死,对,一定是假死。刚才光顾着号丧了,竟然没想到假死一说。人在深入睡眠中或者受到极大的惊吓后,心脏会骤然停止,产生假死现象,医道中称之为“散魂”。散魂的人如果得不到及时救治,就会死亡或者成为植物人。我立即跑到桌子旁,拆开一包未开封的注射器,取出针头,又快速折返回大头身旁,将其翻过身来,举起针头对准他的第九节椎骨(聚阳穴)猛的刺入。

只听大头“呼”

的一阵急促的呼吸声从鼻腔传出。看来奏效了,我又如法炮制,给陈驼子和赵文斌各自一扎,二人渐渐有了气息。

“咳咳……”一阵剧烈地咳嗽声后,陈驼子率先觉醒。

我盯着陈驼子睁开的小眯眼,就这样大眼瞪小眼持续了几秒钟。突然,陈驼子猛的起身,将我摁倒,双手死死的掐着我的脖子。

“妖孽,老夫定不饶你!”陈驼子眼中布满血丝,手上的力道加大。

我被陈驼子掐得换不过气来,不能言语,只能不断地挣扎拍打。但任凭我怎么拍打,他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这老驼子入梦太深,居然把我当成了傗。我被掐得头昏脑涨,耳朵“嗡嗡”作响,两眼直冒金星。情急之下,我举起针头,对着陈驼子的屁股扎了下去。

“啊……”陈驼子一阵吃疼,立马松手,抱着屁股在屋子里乱蹦。

我干咳了几声坐起身来,看着陈驼子的洋相竟有些幸灾乐祸。

“妖孽!老夫跟你拼了!”陈驼子说罢,竟冲着我杀气腾腾而来,发动第二轮攻击。

坏了,这么下去非出人命不可!

“陈丹溪!你个老糊涂!分不清是非虚实吗?这他娘不是幻境!”我一边吼着,一边指着窗外西斜炙热的大太阳。

陈驼子应该比我清楚,任何阴浊之气产生的幻境,都不可能造出如此灼热真实的太阳。

只见陈驼子立刻愣住,双目盯着窗外发呆。好一会儿,陈驼子才缓过神来,看了看我,又扫了扫周边。

“半仙,你可醒了,吓坏晚辈了。”我说着,朝陈驼子走了过去。

陈驼子没有理会我,而是紧紧地盯着屋里的那张床。

我顺着陈驼子的目光看去,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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