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陈置玉铁青的脸色,心知再留在这里此事不能善了,当下在陈置玉缓过劲来之前,拉着张存义拔腿就跑!
日期:2015-07-04 13:26:09
张存义一直送我回到住处,我们一路无话。
气氛太尴尬,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最后一直走到王沁家楼下,我才收拾情绪道:“连累你为我开罪了陈置玉,实在是抱歉得很,今天的事多谢你,我改天请你吃饭。”
听到我说完这番话,一直低头看着脚边排水渠的他忽然抬起头来,“苏荇……”那投射过来的眼神明亮得让人猝不及防。
我隐隐猜到他要说什么,可我刚经历了一次失败婚姻,现在完全不是谈论这件事的心情。
“很感谢你一直这么照顾我。”我抢在他前面开口,“五年来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耽误了你。”
日期:2015-07-04 13:37:22
张存义闻言收住了话,用聆听的表情等待我的下文。
“你的心意我知道,如果再揣着明白装糊涂,那未免太不是东西。”我搜肠刮肚地组织着语言,“可是离婚之后,我需要一段时间来消化这期间发生的一切……我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再向一个人敞开心扉。”话到了这里我就词穷了,不知道怎样拒绝才不会伤到这个一直以来对我好的人。
“我懂你的意思。”他适时地开口为我开脱:“换做是谁也不可能在结束一段感情之后,立刻投入一段新感情的。”
听到这里我松了一口气。
还没等我把心放下,他后一句话又让我的心重新悬了起来:“只是……五年我都等得,现在还有什么等不得的?”
日期:2015-07-04 14:07:21
一直到坐在王沁家的沙发上,我脑子里还应为他这句话而乱糟糟的。他是个生性木讷的人,温温吞吞的没什么表示,也不懂浪漫。可是长达五年时间无望的守候,是饱含情谊又最沉重的浪漫,重逾千金。
“所以呢?你现在有些喜欢他了吗?”王沁递给我一杯开水,顺便翘腿在旁边坐下。
“我……”对着王沁我说了句掏心窝子的话,“我真的很感动,可是还没有到喜欢的地步。”
“我去,”王沁翻了个白眼,“不喜欢还和他耗着干嘛啊,你直接把话说清楚了,和他一拍两散呗!”她咕嘟灌了一大口水,伸手掐掐我的脸:“苏荇,你是属鲜花儿的吗?怎么身边绕着这么多殷勤的蜜蜂呢?”
日期:2015-07-04 21:07:55
王沁捏我的脸我也没拦她,“我倒是想说清楚,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难道要说:‘张存义,对不起,我实在对你没感觉,你再找找更好的吧’。我这么说合适吗?太没心没肺了吧?”
“嗯……”王沁拖着下巴,装模作样地点头道:“是有点。话说张存义这个小子也是个奇葩啊,明知道你结婚了还一年一年地等下去,现在你要离婚了,他岂不是更不可能放弃了?”
听王沁这么一说,我心里愈发纠结,感觉欠了张存义的,还不清也没法还。可是我尚存一丝理智告诉我,感动和感情并不能混为一谈,不能抱着弥补亏欠的想法和张存义在一起。
日期:2015-07-04 21:14:04
“想不清楚就别想了,先睡他一觉再说。”王沁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我睡个午觉啊。”
我点头,王沁进了卧室,客厅里就剩下我一个人。
安静的环境能让人定下心来思考,而我脑中纷乱的思绪就像胡乱裹成一团的毛线球,千头万绪地龇出来,一会儿是陈置玉的纠缠让我头痛,一会儿是张存义的深情让我为难。在客厅里静坐了一会儿,还是理不出头绪,便走到了屋里的后阳台边,朝着刚才我同张存义道别的街道看去。
那里空洞洞的毫无人迹,微风吹动着棕榈树叶簌簌作响,滚落的两三个香烟蒂被风渐渐吹远。
日期:2015-07-07 11:13:42
再次回到学校的时候,我藏起我的全部纠结,照旧和同事们谈笑风声。
“我之前有一幅画找不到了,有没有哪位瞧见了?”刚在办公桌前坐下,我又想起了丢画那茬,掉头向几个同事问道。
“苏老师,我没注意啊!这幅画是什么名家真迹吗?贵重吗,要不要报案?”
“可以调监控的吧,让保卫处把监控调出来看看。”
“哎呦,我们教师办公室里哪儿有监控啊,外面走廊过道里才有好不好!”
听着同事们三言两语地说着,我心知这画多半是找不着了:“报案就不必了。”
“苏老师,丢的是个什么画儿啊?难不成是你家陈大画家的作品?”颜艺刚好迈步进了办公室,听到我说话随口也凑了一句。
“是一幅湖边夕阳的水粉画,颜色非常绚丽。”我虽然没报什么希望,但也耐心地向她解释道:“不是陈置玉的作品。”
“哎呀,这幅画我见过啊!”颜艺一拍手道:“你怎么不早问!”
日期:2015-07-07 11:28:30
“你见过?”合浦珠还的喜悦让我感到不可置信,我立刻从位置上站起来,握住颜艺的手问道:“颜老师,你知道这幅画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当然啊,这幅画我在系主任那里见过,这不是你这次参加中青年画家大赛的作品吗?”颜艺说着,疑惑地皱眉问道:“奇了怪了,这事你竟然不知道?”
“糟了,这幅画不是拿来参赛的!”我心头一惊,道:“当时我要上课去,就把这幅画顺手放在办公桌上了,哪知道被毛主任当成是参赛作品拿了去。不行,我要去和毛主任说一下!”错把别人的作品当成我的作品递上去,这性质往严重了说不就是抄袭吗?
当我找到毛宁办公室向她说明来意的时候,方才还是噙着笑的人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