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时下班,收东西走人,不理会王欣凌的叨叨,我才不陪她去喝酒,我都快累死了,只想好好放松一下,和亲切可爱的清河喝酒,那是完全不同画风。
烤肉店总是有些吵,在角落的位置找到提前来的清河,她正捧着菜单看,见我来了,有些害羞的笑了。
算算时间,我们也是好久没见,她依旧没什么改变,神情羞怯,一身运动装,小孩子似的,就这样混入高中肯定没问题。
我专心找有什么酒可喝,清河就专心找肉吃,时不时问我意见
“仔,你吃不吃菜?”
“呃,不……”
“一点都不吃啊?”
“……有撒子嘛?”
“金针菇啊,藕啊,土豆啊。”
“嗯……”
“呵呵~ 不想吃算了,就吃配的生菜也可以。”
“嗯。”
看着一钵绿油油的菜,卿澄的模样又冒出来,她不喜欢吃菜,我就纵容她不吃,这种所谓的爱,真的适合她那么单纯如孩童般的性格吗?我就是不适合她吧,没有资格待在她身边。
“仔?”
“啊?呃,你点嘛,我都可以,我要酒就行了。”
“你不要乱想了,先吃饭嘛。”
“嗯。”
清河知道卿澄和我吵架了,我给的理由是卿澄介意我的过去,至于我的过去是什么,那家很复杂了,一两句说不清。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编出如此无耻的理由,清河单纯,也没多问,只是安慰我。
清河和我一直是因为兴趣相投而做朋友,一般不聊兴趣以外的东西,恋爱史当然就是兴趣之外了。
没怎么吃东西,喝了一小瓶烧酒,感觉有点晕了,看看时间,才七点多,望着外面发呆,依旧是没什么胃口,也不太想聊天。清河把烤好的东西夹给我,催我吃了东西再喝酒,不然伤胃,看着她,笑笑,勉强吃一口。
其实这边的菜品还不错,挺好吃,可惜她是陪我来,影响了她的胃口,想起这些天,李群老是吐槽我影响她食欲……
看卿澄吃东西,你会觉得那东西肯定很好吃,她总是吃得津津有味,专注的模样,可爱至极。
等等,为什么又想?哎……
不自觉叹了口气,清河语带无奈的接过话
“仔,莫想了嘛,如果你真的楞个想她,你就去找她撒,你都没去找过她,朗格晓得她不会原谅你啊?”
“……不可能的。”
“有撒子不可能嘛,就算只是想道歉,也可以啊。”
“呃……”
“你说你打电话去她不接,那你就不打了,也不对吧?”
“我也有发短信啊……”
“发短信道歉?”
“呃……”
忽然就被清河吐槽了,一时间,我竟无言以对。原本总是被我当做孩子看待的清河,似乎比我更懂这些事,至少比我看得清楚明白。
好吧,就算我当局者迷,我已经说了不会再去纠缠,怎么能食言?
“我说了不去烦她的……”
“未必你没对她说过谎啊?”
“……”
“这种时候还讲撒子信用嘛?而且女娃儿说不要,不代表撒子,她们从来不得把话说明,黑正常呀。”
“呃,也是……”
“想去就去啊,去给她道歉,如果她真的不愿意原谅你,你再来难过也不迟啊,你看你最近状态楞个差,又影响生活又影响工作。”
“唔……嗯!”
一瞬间,只觉得头脑发热,不知是酒劲上来了,还是心潮汹涌淹没了理智,这一刻,我想立即就去见她,向她道歉,告诉她,不管你把我当什么,我只想看着你,陪着你,什么身份都可以。
日期:2016-09-10 02:23:11
本来就是想喝酒,所以根本没开车,从吃饭的地方走到卿澄家,用不了20分钟。拒绝了清河陪同的好意,不想麻烦她太多,我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人照顾。
路过画廊,看着灯火通明的大门,知道她不会在里面,还是停住脚步,呆呆的看着,回想我第一次随她进那扇门,我们第一次在她那纯白的办公桌上吃盒饭。后来,她时常对我笑,孩子气的问我要吃的,看似平常,又弥足珍贵且美好的记忆,时刻提醒着我,我辜负了她。
叹口气,继续往前走,没多久就到了为她订花的那家花店,我订了一个月,之前就到期了,老板问我要不要继续送,我心情沮丧,拒绝了,现在想想,有些后悔。
买一束吧!道歉不都要送花的吗?
径直走进店里,老板一眼就认出我,热情的和我打招呼,问我是不是要续订花,无奈的摇摇头,表示我只要一束就好了,老板没有多话,立刻帮我打包了一束,和这一个月来送给卿澄的一模一样的粉色玫瑰。
心里舒了口气,这样似乎底气更足。
糊里糊涂,一直走到卿澄家门口,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她不在怎么办?
今天周五,周五的晚上,一般人都会有什么活动,和朋友吃饭什么的,现在才八点多不到九点,她在吗?或者……先打个电话?
不,不打,如果她不在,那就算了,那就是我们没有缘分,就是上天不给我机会,不想她原谅我。
鼓起勇气,按下门铃,一次,两次,三次,这是我每次按门铃的习惯,她以前问我,干嘛按那么多次,我想了想,小时候看过一个漫画,叫《情人总敲三次门》。
忐忑不安,看看表,也不知过了多久,心里有个声音,问我,你要放弃吗?还是找个理由?反正你都是个无赖,还差这一次吗?
忽然,脚步声响,抬起头,一瞬间,我清楚的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门打开,卿澄站在我面前,我日思夜想的人,终于再次出现在我眼前。
她的衬衫扣子解开了几粒,挽着袖子,好像正准备洗澡。
恍惚间,我回到很多年前那个冬夜的情人节,在我们朝夕相处的宿舍门口,白卿羽来开门,我捧着一束粉玫瑰,她看我的眼神,是惊讶和喜悦,还有一丝我没察觉的哀伤。
现在,我仍旧捧着一束玫瑰,相同的粉玫瑰,不同的时空地点,不同的期望。
不等我开口说抱歉,卿澄一把抓过我的领子,把我抓回多年前的那个冬夜。时光仿佛瞬间倒流,本能的闭眼,去找寻那一去不回的温暖。
吻在这双极相似的唇上,抱紧这不太像的身体,纠缠到近乎窒息,不理会她的唤声,假装那个声音也相同,埋进脖子,顺着往下,扯开仅剩的纽扣,复制那个冬夜的所有动作。
再长的吻,总有结束的一刻,气息分开,不得不抬头正视这张不同的脸,对上那双冰冷的眼,一瞬间,回到现实。
压着她,贴近得可以感觉到她的喘息,身体忽然僵住,无法动弹,身体也是能辨识主人的吧,我的身体已经有了它的主人,我不能控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