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7-06-19 00:41:11

（75）

这一宿，我不光睡得筋疲力尽，而且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一分为‘上半场的梦，下半场的梦’。早晨起床后我有点疲惫不堪，梦伴随的夜晚，总是给白天留下创伤。好在今日课后，就是五一三天假期。

我来到宿舍的窗边，风吹在脸上是软的，是同学们作文里所说的和煦的春风。不时看着校园，来来往往的同学们，一早就犹如活蹦乱跳的梅花鹿地疾步如飞。不时仰望天空，天空蓝得发亮，像是涂了一层颜料。这银光奔泻的云海，像是远在天边，又似近在咫尺。轻拢慢涌，铺排相接，变化多姿，妙趣横生。它们有的像羽毛，轻轻地飘浮在空中；有的像鱼鳞，一片片整整齐齐地排列着；还有的像峰峦，像河川，像雄狮，像奔马，像狗儿…它们把天空点缀得很美丽。

此时学校热闹，空中也有风景。

“Monkey队长，你快看，队长你正在天空上。”我设彀藏阄。

“楠，你又开始瞎扯了。”Monkey说道。

“队长大人，你认真看看飘浮在天空中的那朵云儿像不像你。”我边施施然道睨着，边指着那朵云。

“瞎说，那朵云明明是像一条奔跑中的狗儿。”Monkey说道。

我和诚忍俊不禁，Monkey摇晃着脑袋，一言不和，知趣地走开。

“你明天回家吗？”我问诚。

“回家，好不容易三天假。”诚回道。

“五月二日是波少的生日。”我说道。

“知道，他生日那天你代我把礼物送给他吧。”诚边说边走向自己的柜子把包装好的礼物递给我。

五月一日大早，波千呼万唤。我因装裱画，中午才到他家。让我大吃一惊，家里除了保姆阿姨夫妇，并无其他人。

走进别墅,一眼望见的是极尽奢华的大厅,繁复的灯饰发出冷冽的亮光,四面高高的墙壁在柔软的地毯上投下暗沉的阴影,穿过宽敞却冷清的长长走廊,两面的名画里名人的眼睛像是能攫住人的心灵,内室的设计自是不用说,可那名贵的装饰却遮也遮不住房里的冰清水冷。

波的卧室里，我们甫一进门，波大少爷就急不可待地说道：“这画挂在床头怎么样？”

上次帮艳同学画玉兰花时，就慨然允诺波绘一幅画。画作此时完成，恰逢其时的作为生日礼。听波问道，我嘴角漾开笑的涟漪，颔首应了。

见此时此刻的波，了然于胸他非常喜欢我帮他画的肖像。看着他笑吟吟的眼睛，我心底却什么绮念都没有，只想着帮他把画挂好。卧室音响播放Backstreet Boys的歌，声音很小，但余音缭绕。挂画中，我发现床头柜上摆了一双C罗签名CR7系列限量版耐克球鞋。这款球鞋的左右两侧的采用不对称的图案设计，从而反映出C罗的场上表现和场下的独特风格。

另一个摆放‌­­‍现‍‎‎‍代‍‎​‌相框的床头柜上，多了一个跟波送给我一模一样的Moser牌水晶玻璃杯。细致的雕刻工艺，精准反映当代艺术风潮，是Moser水晶的一大特色。这缘起于船板人路德维希，Moser的开阔思维，透过参展及不断提升艺术价值，让Moser得以成为经典的品牌。

挂画毕成，我拿起炫耀酷毙的球鞋观摩。

“这双球鞋是我姐送给我的生日礼。”波心平气和说道。

其实我很想问他爸和姐明天会给他过生日，只是口头上难以启齿罢了！

“小王爷，今晚就睡我家吧？”波出乎意料地问道。

波同学虽然人很高级，打得高尔夫跳得街舞，开得豪车炒得菜，一直都是目光的焦点，男同学嫉妒女同学爱慕，但是对于波我总是却有种似是而非，似非而是的犹疑。

我一时张口结舌；没话可答了。波停下手中之活，转头盯着我。望着他充满了希冀和憧憬的眼睛，我于心不忍，点头颔首。

晚餐过后，我们来到天台。私人天台游泳池一如既往保持一尘不染，瓷砖仍然刷得干干净净，不同的是里面注入了水，清澈无比。

我喜欢这天台，感觉离天空近。是啊，五月份的傍晚，对于波大少爷在这里喝一杯葡萄酒，聆听树叶上窸窣声响有多么惬意。

“你爸爸怎么不在家？”我打破这惬意时刻。

“他人在国外。”波看似满不在乎。

“明天也不回来。”我问道。

“嗯！”波漫不经心地回了一个字。

我内心思索到，自己过生日时，不仅有爸妈的陪伴，还有外公外婆的关怀。我感受到波的伤感，还有寂寞。一贫如洗的家庭不幸都是相似的，金玉满堂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突如其来觉得到波好需要有人伴随，好需要有人的安慰。我把波佩戴手表的左手贴在我耳朵边，聆听秒针移动滴答声。

“波，我现在回家一趟拿换洗的衣服。”我边聆听滴答声边说道。

“我这里有新的。不用回去。”波用他精心修过的手指摩挲我的头发。

“我顺带去拿衣服，主要是有事要办。现在我还不想让你知道。”我说道。

“那我开车送你过去。”波说道。

“不用。”我回道。

波停住摩挲我头发的手指，把我正在聆听秒针移动滴答声的脑袋扶正，他不明所以地看着我，眼睛出奇地茫然。

“波，我答应你在这里睡就一定会回来。至于我去办什么事，不想你知道，自然而然有我的原因。”我吴侬软语。

波不多说，送我上车。

我九点半回来。趁波跟他姐姐煲电话粥的时间，把买回来的生日蛋糕和两盒小烟花礼炮放在天台。时至今日我也百思不解那时怎么就买了烟花。我始终认为自己对于烟花的喜爱有限。小时候，是因为学院里禁止燃放。如今大了，又觉得烟花是短瞬的华光熠熠、绚烂多姿，绽放出斑斓璀璨的奇葩，旋即又化为陨落的光斑，纷纷扬扬之后就剩下漫长的单调的天空，融入苍茫的夜色。花雨无声，落满地，可知伤了谁的心。

洗漱完毕，我安静蜷缩在复古色红橡木大床上。

“楠，自从你跟我说过，如果自己看表时，时针和分针正好指向11:11分钟，在你不知道的地方一定有人在想着自己过后，我每次到了上午和晚上11：11分钟就会习惯成自然地看看时间。你说会不会真的有人在想着自己了？”波说道。

“波，请相信我，一定有人在你不知道的地方想着你。我深信不疑。”我说道。

随后，波用手轻轻抚摩着我，从颈项一直到与他身子齐平的我的脸蛋。继而，我最难受的，就是我感到自己是应该阻止波的，而又于心不忍。此时此刻，我还思忖，这种感觉，也许不过是我和波的青春，对于我来说，我不阻止，这是种一直忍受压抑自己的感觉。对于波来说，我阻止他，犹如一块岩石缓缓滚向大海，击起一片水花便消失了。不得已而为之，潜移默运自己的思绪，殚精毕思零晨的活动。

随着时间推进，波的手越来越活跃起来，明显感到缠绵之情。起先，用手指在我的肚脐眼周边不停的画着圈。接着，开始不像话起来，抚摩我的臂部。再来，欲把我的三角丨内丨裤脱下来。迫不得已，我阻止他的行动。我拿着波抚摸且佩戴手表的手放我耳朵边，聆听秒针移动滴答声。

硬是死皮赖脸的坚持到十一点四十分。我跟波强调反正不想睡觉，我们就去天台上看星星。我还让波去他家酒库拿瓶葡萄酒上天台。波少虽然恋恋不舍，还是穿衣服离开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