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7-09-29 01:01:31
(81)
时光,绕指渐行,挥霍了假期的岁月,悲空了我们的风华,撰写了宿舍的沧桑。再渺小的日子也要有一点想念,像个灵魂失落在街边。有时真希望,生活中,只有单纯的美好。可惜,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虽然说我们还是一群喜怒无常,敢爱敢恨的孩子,同学的离开,让人唏嘘不已。生活中再大大咧咧的人偶尔也会觉得难过呀,就像那天下了很大的雨,有人在等伞,而有人在等雨停。宿友的离去,让小伙伴们黯然神伤。我们这帮小伙伴们虽然仍然在足球操场逐鹿,依旧引无数娇娥折腰助威,也使出了洪荒之力,但还是连输几场。直到欧洲杯的到来,小伙伴们才移步换位。
时差问题,欧洲杯比赛在中国观看都在深更半夜。小组赛时,宿友们还是不动声色,到了淘汰赛后,就坐立不安了。不谋而同的夜深人静时,爬墙出去看球赛。小孩对足球不感冒,诚似乎只看我在球场在踢球,对看电视足球意兴阑珊。至于我内心深处是如饥似渴。可是,诚索然寡味,不愿违反学校纪律,我怎么办了?好吧,勉为其难吧。如此一来,宿舍的友谊小船说翻就翻。
十六强赛时,校园稍有燥动。到了八强赛,学校爱球的人似疯了。成群结队爬墙出去,到网吧看比赛。诚见我魂牵梦萦,让我也跟宿舍小伙伴们一起出去。我邀请他一起去,诚慨然领诺。适值其时,波大少爷诚挚邀请我到他家去看比赛,我和诚一致决定到了四强赛去波家观看。此时的我们俨然不会晓得,大家这样的行为是后会成为学校风云之事。用副校长的话来说,这是二中成立以来,亘古未有之事。
今日英语课,那些深更半夜偷偷摸摸爬墙出去看比赛的同学,挡不住眼睛的疲惫。变态狂这回亲自从讲台走下来,鱼贯而叫。睡觉同学,皆醒来后。
变态狂站在一同学面前,语重心长地说道:“你长的跟我一样的丑,还不多学点知识,将来当保安都没有公司要。”
同学们对于英语老师语不惊人死不休那是见怪不怪,其怪自绝,又何必大惊小怪呢。听他说过的话,三观早就碎的和饺子馅儿似的。却是这位同学的脸上,麦色里透出一丝赧红,像一个老实孩子被毒蛇咬了,伤口发痒,却还困惑地问毒蛇你给我抹什么了?
变态狂接着说:“学校要严查就寝后偷偷爬墙出去看欧洲杯的学生,你们就好老实点。”
有时候真觉得英语老师这位年级组长,真心对我们不错。常常把学校的方针悄悄言语漏泄给我们,好让我们备预不虞。果然,我们这一年级的学生是后没有再偷偷溜出去看足球。幽灵老师他们深更半夜抓到的同学都是其他年级的。虽然我们这一年级的学生没有抓到现形,然而并不能独善其身。学校有心儿使乖弄巧,让被抓的同学举报,以其将功补过。至此一场声势浩大的‘抓看足球大革命’开始实行。拔茅连茹,凡是有偷模出去看球赛的同学无一幸免。还有等奸刁学生,唆道指扳,累及无辜,连我这个吃瓜群众,根本没有来得及溜出去的我也被瓜连蔓引。
宿舍里,除了我和诚还有小孩没有溜的三人外,溜出的小伙伴们都被举报了。见他们又是通报批评、又是叫家长来、又是罚款。自己心里也是郁郁寡欢。
星期四刚上晚自习课,幽灵老师把我带到副校长办公室。好嘛!里面除了副校长,还有二个主任,保卫科科长。这架势也够隆重。内心不仅思忖自己何德何能?竟能遇见这阵容!却也想到一定跟看欧洲杯有关。不过自己还真没有偷摸出去,所以胸有成竹。
甫一进来,吴姓主任就和和气气地问我:“同学你知道为什么叫你过来吗?”
我边摇头晃脑边说道:“不知道。”
保卫科科长说道:“好好想清楚,再回答。”这位科长明明已经可以当青春的爹了,他却还长了满脸的青春疙瘩。
我泰然自若地说:“真不知道,请领导明示。”
另一位主任直截了当地问道:“你一共几次偷溜出去看球赛。”
好嘛,他们已诛心之论,铁定我是出去过,刀切斧砍就问我去了几次了。我面对他们独断专行的质问,斩钉截铁地说:“我压根就没去过,何来的几次。”
幽灵老师刚愎自用地说道:“你宿舍踢球的那几个同学都出去过,不可能就你这个踢球的没有出去过。还是诚实点好。”
在幽灵的脑海里,他早就认为一个人左脚的袜子是臭的,那么右脚的袜子便没有理由不臭了。对于幽灵老师我向来不喜欢他。此时听此货一席话,其实我蛮可以跟他绘声绘色不厌其详地讲述和用科学的态度热烈地不关痛痒地讨论一番。或者是给他讲一番道理的:同样都是我们班的老师,班里的同学们就非常喜欢质朴的语文老师,十分讨厌谢顶的政治老师。不可能每个老师都喜欢。
吴姓主任耐人寻味地跟我表明,每一个人,即使是最冥顽不化的人,都会有一个“供认不讳”的时刻,(这四个字是他的口头禅)。我们现在只要极其耐心等待你这一时刻到来。说到底,吴姓主任是想把在某个时刻围着一盏忽悠的灯让我低头认罪,以免发生暴力语言。
不过,此刻我只是诚实的回答到自己没有出去过。除了副校长,他们轮番不断盘问。用各种办法对付我,赤裸裸的问句,巧妙的设想,离题很远的猜测,什么办法都用到了。我的回答与自己的行动始终如一保持一致,他们愈起疑心,只恨不能采取特务机关的有效刑罚来逼取口供。
他们顿时失去了耐心。终于轮到副校长登场,重要的时刻,重要的人物出声。我每次看到副校长的脸,就觉得他爸妈在制造他的时候没认真!此时他拍着桌子瞪眼咆哮起来,命令我站好,不问根源,粗言秽语骂了遍。据说他本来是郊区第一戒毒所一普通教员,调到二中荣升副校长,从此走到二中的历史舞台志得意满,常常用他在戒毒所里的那些手段,逼迫‘有问题的学生’交待,据说相当奏效。不过令他失望的是在我身上没有奏效。身正不怕影子斜,脚正不怕鞋子歪,没那么好吓唬,我依然如故。我其他一语不发,只说你是凭空捏造,任凭他怎样诈唬。
吴姓主任却是一直态度温和,他又对我说道:“你倒好,一问就否定,联合国秘书长也怪不得。”这无异于一剂清凉,醍醐灌顶,我内心思忖,既然连联合国秘书长都怪不得,你们还费什么劲,我没有做过的事,非让我承认干什么。
副校长见我如此态度,终于拿出杀手锏,他说道:“别狡辩了,有同学举报你了。”
“好呀!你叫那位同学当面对质,看是不是亲眼看到我出去过。”我说道。
“我要对举报人保密。”副校长咄咄逼人地说道。
“我也有证人,宿舍里了有二位同学可以作证。”我说道。
随后,幽灵老师去我班上找诚和小孩核实情况。副校长就让我站那里好好想想,不再发问,而是跟其他人拉起家常来。
眼看第最后一节晚自课就要结束了,幽灵老师还是没有回来。还是吴姓主任圆场:“今天就先到这儿,你先回去好好想想,想通了,随时来报告。”
听他说完,我未敢留恋,不成回头,快步走开,唯恐听见副校长说话,感到他就像亮晶晶的绿豆蝇,糊到人脸上和手上,赶也赶不走。
我这件事情也只是这次空谈一阵,束之高阁,最后不了了之。是后据可靠之人透露,那位举报的同学根本就没有亲眼看到我,也就是为了报复我。他见我们班公布受罚的同学中我不在其中,心中不平衡,随口一说,打击报复。现在想来,我那时所经历过的,不一定全都是美好的。可是,只要回忆起来能笑出来,那就是幸福的,虽然当时不一定明白。但等到明白时,总会有点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