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了信息给张筠浩,得知他就在我们身后三四里外的地方,因此处荒凉,我提醒他晚上一个人小心点,他却说他有伴,而且还是一名美女。我问是谁,他叫我猜,不过保证我猜不到。我猜了几个人没猜着,只得作罢。
吴乐乐坐在一块石头上,双手托腮,目不转睛地望着远方,似乎在看着什么,一副沉思状,特认真。感觉她今天与以往不一样,以前活泼、洒脱,而今天变得沉默、忧郁,她这样令我想起了钟灵儿,想着今生可能跟钟灵儿无法在一起,心里又是一阵怅然。
李景浩、钱义等人拿出一副地图在商讨着接下来的进程,我走到吴乐乐身边蹲下来望着她问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她强笑了一声,说没有。我心里突然想,是不是张筠浩不在身边她不习惯,所以就换了性格?当我这样想的时候,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
这时,李景浩所乘的那辆越野车的车门被推开,夏梦瑶从里面走了出来,提步朝草原那头走去,前面有一处较宽的草丛,几处长得较高的青草冒出头来在夜风中摇曳,像是在向我们招手。
米俊非与钟杰立马望向夏梦瑶,李景浩也朝她看了一眼,跟她说了两句我听不懂的话,夏梦瑶并未回答,依然自顾自地往前走。她步履轻盈,衣衫飘飘,仿若仙女下凡,出尘脱俗,
吴乐乐伸手在我眼前挥了挥酸溜溜地问:“美吗?”我点了点头,吴乐乐又问:“跟女神相比,谁更美呢?”我收回目光望着吴乐光说:“都不及你美。”
“油腔滑调!”吴乐乐伸手给了我一个粉拳,抱住我一只胳膊将头依然在上面。我感觉很温暖。
米俊非说去那边方便一下,说着就朝草丛那边走去,钟杰冲他叫道:“那女人去了那里,你去那里干什么?”米俊非拉拉裤头说去解手。钟杰冷笑道:“你解手是假,去搞那女人是真吧?”李景浩指着米俊非说道:“你小子给我老实点,若打那个女人的鬼主意,老子阉了你!”米俊非耸了耸肩,依然朝那方走去。
钟杰朝米俊非的背影吐了一口唾沫,说不该带上这杂碎的,色鬼投胎,只怕会坏了大事。李景浩说:“虽然色,但有用。”
突然,草丛那边传来一阵尖叫,我们大吃一惊,齐朝那方望去,只见米俊非连滚带爬地从草丛里跳了出来,惊慌失措地,像兔子一样朝这方跑来,边跑边叫:“快上车!快!”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把我们都给愣住了,李景浩冲他叫道:“什么情况?”
“快上车!”米俊非拉开车门跳了进去,又重重地将车门拉上了。
正在这时,从草丛里跳出几条黑影来,站在离我们一丈外的地方,双目发出幽幽绿光,对着我们虎视眈眈,乍看只下,少许也有二三十只。
是狼!
“靠!”李景浩与钟杰骂了一声,转身朝车里跑去。我与吴乐乐也跟着钱义跳进重卡里,重重地拉上车门。
李景浩开着越野车不但不朝前跑,反而掉头朝狼群开去。我知道他要去找夏梦瑶,便举目朝草丛那方望去,心中担忧不已,一下出现这么多狼,精明强干的米俊非都被吓得屁滚尿流,何况一名弱不禁风像花儿一般的女子?只怕早已葬身狼腹。
那些狼见李景浩开车撞了过去,全都哗地散开了,但并没有离得太远,车子很快隐没在草丛里,有一部分狼追了上去,另有十来只狼朝我们这辆车成包围状慢慢涌来。
我想知道夏梦瑶现在到底是生是死,因此没注意到狼,钱义也望着越野车所开去的方向,没有发动车子。吴乐乐急急叫道:“快开车呀,你傻了?”钱义说等他们回来……话未说完,突然“砰!”地一声,窗外出一只狼头!
这只狼竟然趴到玻璃上,张开大嘴想撞进来,我呀地一声,一颗心差点跳了出来,这畜生!比鬼可吓人多了!
接而,又是几声大响,好几只狼朝车头跳来,幸而车头高,它们一时跳不上,钱义也急了,立即启动车子朝前冲去,车外传来几道卟嗵声,想必是爬到车上来的狼掉下去了。
没想到这里的狼这么凶,钱义将车开得最大码,直至冲出一两里才慢了下来,从反光镜里面朝后看,后面漆黑一团,也无狼的踪影,看来狼并没有追上来。钱义将车停了下来,吴乐乐叫道:“怎么停了呢?”钱义说李景浩他们没有上来,得等等他们。吴乐乐说别等了,想必被狼给吃了,等个鬼啊。钱义面色凝重,拿出手机拨打李景浩的电话,打了半天没人接。钱义骂了一声,掉转车头朝来路开去。
我说你头昏了,还开回去?觉得刚才不够刺激吗?钱义说得回去找李景浩他们,如果没有他们领路,就无法到达那儿。我问是哪儿,钱义说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我不得不说出了我心中的疑惑,对钱义道:“相世闯说是去医学研究,你不是医生,你又去那里干什么?”钱义冷冷地说:“我去干什么?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我感到莫名其妙。
钱义没有再说话,眼睛紧紧盯着前方,目中射出一道冷光,像是跟路有仇,要把路碾扁。其实我知道,他是在恨我。可他为什么会恨我呢?我心中突然一动,难道是因为那只叫宝儿的鬼?而我们这一次来青海也跟宝儿有关?
突然,前面两米外路中央出现一个人,站得笔直朝我们摇手,像是在招车。钱义大吃一惊,赶紧将车刹住。
“啊——”车下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
“擦!”钱义骂了一声,坐在座位上,身子僵硬,眼睛怔怔地望着前方,像傻了一样。我与吴乐乐相互看了一眼,我说我下去看看,正要开车门,吴乐乐抓住了我的手,朝我摇了摇头,说别下去。我说刚才撞人了,得去看看伤得怎么样,接而不由分地说拉开车门跳了下去。
钱义回过神来,也失魂落魄地跳了下来。
我朝车底看了看,发现车下并没有人。我与钱义面面相觑,钱义一脸惊惶,又蹲下身朝车底看了看,依然毫无发现。
“见鬼了!”钱义从车里拿出一个手电筒,骂骂咧咧地朝车底下扫。
我围着车转了一圈,心生疑惑,刚才明明撞了人,还听到了惨叫,怎么人不见了呢?突然听到钱义叫道:“你过来看看。”我走过去,顺着电光朝车下望去,发现轮子下压着一件衣服。一件浅灰色的披风,披风上有血迹。
既然有衣,说明有人。难道刚才那人在被撞的一瞬间把衣脱了,来了个“金蝉脱壳”闪开了?
钱义用力将披风从轮胎下扯了出来,用手电筒照了照,发现袖子上有抓痕,像是被狼抓的,就是这儿有血。用手一摸,血粘粘地,还是新鲜的!
“这是那个胖子的衣服。”钱义说。
“胖子的衣服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刚才撞的是胖子?”
钱义摇了摇头,说不可能,若真的撞的是他,他那么多肉,就算压得再扁,也还有些肉末吧?
正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车鸣传来,黑暗中射出一道强光,接而一辆越野车凶神恶煞地猛然朝这方直冲而来。
“快闪开!快闪开!”车里左右各伸出一只手朝我们不断摇晃。
“我叼尼个嘿!”钱义腾身朝路边跳去。我也赶紧朝一旁退,那辆越野像头蛮牛猛地撞在重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