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潋的手臂被甄哥尖锐的手指掐出鲜血,温热的血流在甄哥雪白如婴儿的手背上,和甄哥手指上的蔻丹一样美丽。甄哥忽然搂住赤潋的脖子,让自己的身体上扬,吻上了赤潋温热的唇。
赤潋的身体是火热的,僵硬的。甄哥把僵硬的赤潋按在床上,扯开他的衣服,任由心中的恶魔放肆。
赤潋极力控制着体内汹涌的火焰,他的眼神开始深邃,身体渐渐不再僵硬。当上身全部暴露在空气中时,他翻身按住甄哥说:“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甄哥开始胡乱的扯开自己的衣服,眼神迷乱的说:“知道!我想要一个孩子,一个男孩!”
赤潋眼神变得暗淡,这样深邃的眼神让甄哥不知所措。
“好,只要你想要……”赤潋拉下床帘,他混乱极了,只能靠身体的本能行动,意乱情迷,一响贪欢。
殿内弥漫着赤潋身上特有的龙延香,室温适宜,如醉的低喃…………外面开始下起阵雨,打着窗外的荷花玉兰,发出催眠一般的歌谣,像母亲的低语。
赤潋在甄哥睡着之后,看着她如婴儿般蜷缩的睡姿,叹息道:“信我……”
第二日的朝阳斜射入偏殿,甄哥娇嫩的手指动了动,睁眼看着暖风吹拂着绫罗床帘,身边的人早已经不在,她撑起身体,回忆起昨日的疯狂。
赤潋是温柔的,温柔的差点让她沉醉。
透过床帘,一个人影走近,然后是赤潋温柔的声音,“哥儿,醒了?”赤潋挂起床帘,微笑的对甄哥说:“想吃什么?”
甄哥冷眼看着赤潋,不说话,赤潋便微笑的走到床畔,为甄哥梳理长发,甄哥躲开赤潋的手说:“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赤潋坐在床畔,拿起甄哥的手,一点一点的为她染蔻丹,并说:“因为你是我的妻子啊。”甄哥的手是白嫩的,娇嫩的似婴孩一般,一点也看不出她受过怎样的苦,原本鲜红的蔻丹一夜过后已经褪色许多。
甄哥抽出她的手,说:“可笑,那墨歌呢?”
“她不喜欢我,我对不起她,我只能给她我能给她的最大的自由。”赤潋再次拿起甄哥的手,为她染蔻丹。
甄哥眯眯眼说:“哦?你喜欢过她吗?”
“喜欢自然是有过的,但是她告诉我,我并不爱她。”赤潋为甄哥染好一个蔻丹,然后用布仔细的包裹起这个指甲,这样便数月都不会褪色。
甄哥看着低头为她仔细涂蔻丹的赤潋,这个角度,看不见他的脸,只能看见他高挺的鼻梁,甄哥闭上眼,感受着指尖的温柔。
既然躲不掉,那么便接受吧。
夏日的燥热遍布各地,东宫的宫女们都躲在凉爽的地方瞌睡去了。全世界里好像什么都睡着了,花睡着了,荷花玉兰树睡着了,就连书都睡着了,赤潋无趣的随意翻动着书页。
今年的荷花玉兰还未开,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没有照看好它。赤潋起身,出了书房,站在荷花玉兰树下的阴处。好像,第一次看见墨歌,她便是站在这个位置。
那年是荷花玉兰第一次开花,花期不长,朵朵白花随风飘落在地,任人踩踏。墨歌弯腰一朵朵拾起那些落花,放置于荷花玉兰扎根的泥土中,赤潋就在书房里面看着这个小女孩做的一切,忽然觉得,母后给他选的妻子,他能够接受。
他问她,为何拾起那些落花,可是因为希望它们化作春泥更护花?
墨歌想了想说:“我爹爹常常拾起花园里的樟树果子,放置泥土中,我觉得父亲这样的动作很漂亮啊,所以我想学父亲,希望和他的动作一样漂亮。”
赤潋笑出了声,没想到,这只是一个小女孩的小心思,看到好玩的事情都想要学一学而已。
或许,哥儿以前也会有这样可爱的举动吧,想要模仿一些好玩美丽的事情。
又或许,她做不了,因为,她的环境不许。
听说,她都没有穿过女装,没有戴过首饰,没有过过一天她本来应该享受的生活,如今却要忍受墨家的安排。
明明,错的不是她,可是错误的结果却要她来承受,她是恨的吧……
恨自己,恨墨歌,恨墨家,或许,憎恨这个阴差阳错的世界。就像自己,不愿意当皇上,却成了太子;就像墨歌,不愿意当皇后,却成了太子良娣;就像容璧,不想参与朝堂,却还是为他做了那么多。
荷花玉兰上结着的护花铃叮叮作响,惊走停在树梢上的鸟雀,赤潋抬手小心翼翼的扶住摇摆的护花铃,防止刚刚发出的花苞凋落。
容璧来到东宫便看到这样的一幕,太子赤潋站在荷花玉兰树的阴影处,单手扶着护花铃,表情温柔,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总是这般温柔,可是作为太子,怎么能干净如此?一些赤潋不愿意做的,作为太子伴读的他只能帮他做。一些赤潋不愿意看到的,作为太子伴读的他,只能帮他面对。他太干净,干净的让不干净的他,甘愿维护他,替他做一些肮脏的事情,不想让他变脏。
从来都是仁政的赤潋却杀了几个高官,只因一个女子,不知道,那个女子是否值得赤潋这样对她好。
在京城杀一高官便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哪有那般简单。
“在想什么?”容璧拍拍赤潋的肩膀说。
赤潋回头,给容璧一个大大的微笑说:“小时候的事情。”
小时候的他总是喜欢学容璧的行为举动,就像墨歌一样,希望能够做到和容璧一样不凡。
即使他是太子,他还是会学容璧的行为,一人坐在角落,低头沉思,却被墨契嘲笑为傻子。
那时候的他,也是不能明白容璧为何喜欢坐在角落思考的原因。
赤潋想起许多好玩的回忆,眉眼弯弯的说道:“还记得小时候的你,可坏了。”
容璧勾起赤潋的下巴,笑的邪气:“哦?哪里坏了?”
赤潋拍开容璧的手,摇头道:“你啊,就是喜欢装作什么都不在乎,其实你最在乎了,对家人,对朋友……还有对苍生。”
容璧他从来就不想当什么太子伴读,可是他也不知道他到底喜欢什么。
若是他不努力,别的容家的人就会把他们给挤下去,欺压他们,父亲的荣耀不再,家族的辉煌不再,容嬖找不到好的亲家,一切都会被颠覆。
他为了家人,选择踩下别人。
“我可是立志把你衬托成一个心怀苍生的好皇帝呢。”容璧收起纨绔的笑,“以后,那些肮脏的事情,还是交给我做吧,你不要脏了手。”
赤潋摇摇头,千言万语化成一句:“谢谢你……”他不能再做那个总是躲在容璧后来的懦弱太子了。
容璧不知是应该开心还是应该悲伤,从小守护那双干净的手最终还是要染上血污,那血污却代表了成长。
赤潋是太子,终是要如此,才能担当重任。
容璧忽然道:“如果有一天,为了苍生百姓,你必须要牺牲你心爱的人,我逼迫你这么做了,你会恨我吗?”
赤潋呆滞了一会儿,他不明白容璧说这话的含义,他首先想到的人是甄哥,若是为了天下苍生牺牲甄哥……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