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这样,妍妍!”韩泽宇说这话的时候,我就想笑,不要这样,要哪样?难道说爱你,我就该忍受这一切吗?可我竟从他脸上看到了愁容。
心忍不住痛了下,可他干嘛这个表情,我又没有欺负他,而且明明委屈的是我,“韩泽宇,替你被黑锅是我,被你骂的还是我,撞见你和不同女人一起的还是我,你到底想怎么样?”
韩泽宇一下抱住了我,“妍妍,我错了,别生气!”
他这次用了力气,我人被他紧紧桎梏在怀里不能动弹。
积蓄了这几天的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却还是倔强地问他,“你是老板,我是坏脾气的下属,到底何来之错?”
我感到自己身体在愤怒地在颤抖,他说错了,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辩词。
难道说,凡事做错了,就一句我错了就可以了吗?起码对心甘情愿忍受和理解他的我是不够的,淤积心头的气难消,难平。
“是,让你受委屈的人是我,可……!”灼灼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敲在我心上,原来他也知道我受委屈了,气消了一大半。
他声音一沉又一扬,“可是除了你,我还能相信谁呢?”
这话深入我心,甚至让我心闷痛。
对啊,他谁都没叫,只叫我帮他,虽然说,公司里他是老大,但是不是谁都能随便利用的,而我却是他能信任的。
这样一想,我的心从极大的气愤变成了些许的内疚,嘴巴磨蹭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一个挽回面子的话。
“就算这样,那你为什么让她去公司,为什么她是你私人客户,谁都知道,就我不知道!”其实有了上面的答案,这个疑问对我来说,早就不重要了。
我用了整个人的重量往下一撑,转身凶巴巴地对着他,就是不想让他觉得这事是我的问题。
韩泽宇皱着眉头深深地凝视着我,“妍妍——!”许久才来一句,“你不能理解吗?”
我听着这话,看着他整张脸都沉乐下来,我心更加理亏内疚,我是该理解他的!反被动为主动,抓到他胸前的衬衫,低低地哽咽着一句对不起。
韩泽宇突然发火地摔开我,并冲我喊了一句,“我这么努力,到底为什么?”
我紧张地冲上前抓住他,仿佛他会突然消失一般,
看着他愤怒的双眸,我有了一丝的恐慌,是因为我,他才这么受伤吗?
可向来温润如水的他何时如此生气过?除非他的委屈不在我之下。
“我……!”我想解释,却嘴巴发堵说不下去。
“你回去吧!”韩泽宇一把推开了我。
我整个人一愣,手被他晾在半空中很是难受。
看着他冷冷的脸,我慢慢抱紧自己,就算现在是炎热的夏天,却觉得有点冷。
我清晰地记得以前那个夜晚,他曾拥着我在校门口说过一句话,你何必总和自己较劲,那会活得很累,有我你就无敌了。那天温度。只有两度,我的心却是暖的。
一切还似昨天,可此时此刻他这话,这动作又代表什么呢?我知道一切都在变,只是这种措手不及的变化让人有点接受不了。
不过既然他都这样说了,那就这样吧。“好!”,我在他未离开前就转身。
我才迈步,身后传来韩泽宇冷冷的声音,“别忘了二十万美!”
这刻,我突然有种被人用冷水从头淋到脚的湿意,还没有弄懂他的意思,他又补了一句,
“除了我,不会有公司要你!”
我紧紧握住拳头,感觉心和肺都止不住地颤抖,他这是威胁吗?伤害如黑夜笼罩着身心,很沉。
我没经验,没学历这事实不容改变,可经由他这样提醒,变得残酷可恨多了,“那对你,我岂不是该感恩待谢了!”我咬紧嘴唇,极尽全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转身,勉强自己咧嘴笑道,“放心,辞职信,我会呈递的!”
说完我便快速向前。
我真怕我走慢点,人就会当场崩溃掉,这就是我梦里梦外念着的人?真讽刺!
韩泽宇粗粗地吼声都不能让我的脚步有一丝的滞留,叫我干嘛呢?我由走改为小跑。
韩泽宇猛地拉住我手,摁我在墙上,“谁准你辞职!”
这话让我糊涂,当我俩对视瞬间,他那双受伤的眼眸一下刺伤了我。
“韩总,请自重!”我别开脸,喉咙处却哽噎难受。
他俯身吻住了我,强烈而又激烈,是那种带着惩罚地撕啃,我顿时受委屈了,发狠地咬破了他的唇,他才停止。
我一把推开他,捂住嘴巴警惕地看着他。
他揉乱了那一丝不苟的头发,忙说对不起。
我负气地向前走。
他追了上来拦住了我,“妍妍,我实在控制不住自己!”唇上还沾着刺目的鲜红,“我怕!“
他重重地踢了墙壁,“你是我唯一不能把握的!”
是这样吗?
我看着他眼里满是懊悔和颓丧,那刻,所有的屈辱和怪责都冷下来了。
“韩泽宇,钱,我会还,但是这不是我忍受你无理的原因。”我转身就走,不想和他再作任何纠缠。
然而在电梯口我突然忆起我撞进办公室看到他和那女人恶心那幕,转身说,“还有,你和她大白天在办公室做了什么?”
看着他由我转身那刻希望的目光,在听完我这话后变得极为复杂,我心入坠冰窟!
家里,我连灯都没开,直接窝在沙发上,使劲地努着嘴唇,这吻竟让我恶心的感觉!
手机咋响吓我一跳,是中介,我才记起人家要来看房子。
我接通了电话,让人意外的是,中介说,他们现在在门外,让我开门。
我深吸了口气,想到今天的消费,我便咽下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起身,开门。
我除了见到中介小张外,却见到一个很意外的面孔,齐乐。
这个世界真是其乐无穷,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齐乐则对我微微一笑,“巧了!”却没有过大的反应。
倒是我,愣在那里,心里一阵悲哀,有瞬间让也不是,不让也不是。他倒大方,自己挤了进来。
他怎么会拼房?我机械地带他在房内转了一圈,问道,“怎么样?”
齐乐竟象煞有介事东摸摸,西瞧瞧,“马马虎虎了!”
连我这么挑剔的人都极为满意,不知道他在挑剔什么?“两千五能租到这里,算你走运!”这话敢情小张听了汗流流。
“容小姐,如果你觉得没意见,我们可以签合同!”一旁的小张立刻促成。
压在我身上二十万美金的债务,我能有意见吗?心里只是挣扎了一下,才嗯一声表示同意,就算是色狼,我也要拿下!
现在每个月少花我两千五对我来说太重要了!
齐乐突然凑近,“你真没意见?”
刚想得入神的我被大大吓了一跳,干瞪着他大吼道,“是,没意见!”
我对自己口是心非好好鄙视自己一番,一把抢过那合同,连看都没看就签了。
“你就这么信任我?”齐乐若无其事地靠在沙发上,那大爷款真让人不舒服,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是我没得选。
小张立刻抹了把汗,“认识的,好说!”
我恶狠狠地一手将合同拍在茶几上,“到你了!”
齐乐接过合同竟仔仔细细地研究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