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淑琴见她怒眉瞪眼的,只得裹成个蛋蛋,到远处的洪水渠中洗,洗了也不敢拿到清水中淘,衣服常土苍苍的。开始香香还说:“你的衣裳脏了,快脱下来我给你洗洗吧!”她从不叫她嫂子。陶淑琴笑笑说:“那天我才洗过。你的衣裳常洗,穿不烂,洗烂了!”香香眼撇嘴地说:“谁听说,衣裳穿不烂洗烂了?你那是垢甲人的垢甲道理!”从此,香香背后常叫陶淑琴“垢甲婆姨”。
家里腌的几大缸咸菜,不论是陶淑琴怀孩子还是她刚生下孩子,都是她捞。她双手拨开上面的冰碴儿,一棵一棵捞出来,挤干盐水,再用冷水淘了,再切再炒或再拌。特别是冬天双手擩到缸里,冰碴儿沾满两只胳膊,刺骨钻心的冷,脚心都发麻。香香从不捞一棵,吃饭时,不是说咸菜没淘干净,就是说切菜时刀没擦净,有股子铁锈气味。有时只是说说,谁也不理她,有时她干脆连饭也不吃就走了。
朱葵花心疼地说:“她是胎里素,不吃肉,你再捞点好的给她淘干净切细,多拌点香油。”她郑重其事地说:“你可要记住,怀上娃娃千万罢进庙,更不能看戏。怀上尕子要看书,怀上丫头要做针线,你咋做,肚子里的娃娃就咋学!”
陶淑琴见姜文旗饭没吃完就走了,急忙再去捞咸菜。菜都捞到缸底了,她趴在缸沿上伸长胳膊,尻子撅到房顶,拣着捞了一棵好菜,憋红了脸,正挤盐水朝出走,香香双脚踏进门槛,她“哎哟”一声,跳到院子里跺着双脚哭道:“你!你咋把盐水甩了我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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