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5-02-23 20:47:13
倒毛子听见张鸡换哭,跑过来说:“饿死胆小的,胀死胆大的!你跟我走!”他见张鸡换扎窝子不动,一个人跑了,只听他边跑边叫道:“低标准,瓜菜代,吃得多,饿得快。走娘家,带娃娃,过田埂,跌爬爬。榆树成了光杆杆,柳树有枝没芽芽……”
这是一个三九隆冬,田野里、树头上都白茫茫的。冬天的海子湖面十分宽阔,冰上趴满了黑沉沉的人。他们每人打一个冰窟窿,然后趴在边上,两眼瞪着里面黑深深绿汪汪的湖水,见到湖底淡绿色的水草开始浮动,就知道有鱼游过来吸空气,然后慢慢地伸进鱼叉扎、伸进网兜捞。水洞边,有搭鱼脊梁小帐子的,有铺口袋片子的,有垫芨芨草的,人冻得和冰粘在一起,还趴在那儿一动不动。湖中长的弯弯曲曲的一道芦苇升起了冰凌,当地人叫冰桥。它呈“S”形,隆起的冰块像馒头上憋的口子,足有半人多高。冰桥两边天再咋冷都不冻冰,里面的水“哗啦啦”的,一浪一浪的,深不见底,看了头昏目眩。谁就是饿死,也不敢在冰桥两边打鱼,冰桥被称为禁区。谁能料到,今年连冰桥两边的薄冰上,也有打鱼的人。
余树春也来打鱼。他已经老了,头发花白,步履蹒跚,和当年判若两人。他没戴右派帽子前就是独身一人,戴了帽子后更是孤独。他没带鱼叉、鱼网兜,只背了个背篼,手里捏着粪叉,就像传说中“找福”的那个人一样。他走到朱葵花他们当年住的窝棚遗址上不走了,转过来转过去徘徊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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