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锦眼睛红红的,语气坚定的说:“对,你说过要和我结婚的,反正时间久了,我就比卿卿姐在你心目中重要,是不是?”
乔怵没有回答,袁锦也没有逼他,而是老实的窝在乔怵身边,眼神看向我,调皮的朝我眨了眨眼,我觉得好笑。
便瞪了她一眼,悄无声息从大门口离开了,还是留下这所有一切,给这小两口甜蜜蜜吧。
我悄悄离开后,拖着自己的行李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去哪里,便在路上拦了一辆车,赶往市区打算随便找个地方对付一晚上,本来是要去P市玩掉最后一个景点,现在看来,应该是玩不了。
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不知不觉来到那栋乔荆南购置的小公寓楼下,我站在楼下,一层一层楼数上去,视线正好停在那套小公寓窗户前。
自从我们从这里搬离后,这里便再也没有回来过,一直空着房子再也没有来过。
我伫立抬脸望着好久,终于抬起脚入了公寓楼下的入口处,按了按电梯,打算今天夜晚就在这对付几晚,到达十一楼时,电梯应声而开,我电梯内走出来,从口袋里正要翻找钥匙,紧闭的房间内忽然传来细微的响声。
我放在包内的手一僵,目光死死定在那扇紧闭的门上。房间内又恢复一片寂静,我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嘴角弯起一丝嘲讽的笑意,继续掏出钥匙缓慢插入孔内,刚想转动时,里面隐隐传来脚步声。
我想要推门的手,忽然彻底僵住了,仿佛被藤蔓死死缠住了一般,下意识冒出一个想法,不会是进贼了吧?
我刚这样想着,便将钥匙从孔内抽了出来,稍微往门口退了两步。
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便想打电话报警,门内的脚步声忽然越来越近了,像是朝着门走了过来,我刚想找个地方躲起来,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里面。
腿刚抬起,门口便传来一声充满磁性又低沉的男音:“我已经回到N市了,对,国外的生意你盯住,先按住Charlie,用你的名义在股市上收购一些散股。”
我听到那声音后,全身莫名颤抖,站在那里忽然有些抑制不住自己,那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像是随着空气一点一点往耳蜗里钻。
我站在门口,紧盯着那扇紧闭的门,里面传来开锁声,那声音还在继续说着,大约是一边打电话,一边从门内出来,一声冷笑溢了出来:“Charlie向来狼子野心,任由他。”
房门内开门的人将门开到一半时,动作停住了,那扇房门半掩在那里,我没看到他身影,只在门口隐隐看见一个衣角。
所有声音全部消失,我有些酸痛的眼睛眨了眨,低头看到自己的影子正好折射在门上,里面的人应该是看到了我被灯光投射的影子。
我站定在那里好一会儿,不容里面的人现面,害怕这所有一切都是一场幻觉,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转身便朝楼梯狂奔去,被凝住的身后紧接着传来一声开门声,我没有回头去看,只是不断往楼下奔跑着。
仿佛只要逃离这里,身后的一切将永远活在这一刻。
当我听到后面传来一声杨卿卿之时,脚莫名一软,心内慌乱如麻,越来越看不清楚前面的阶梯了。
整个人僵硬着身体,忽然朝着楼下狠狠摔了下去,我甚至来不及尖叫,人便已经随着阶级滚落下去。
我双手护住脑袋,只感觉自己不断滚动的身体被身后的人一把护住,两个人的身体在楼梯上滚落着,耳边是风声,是碰撞声,是两具身体上的衣服相互摩擦声,还有两个人的心跳声……
许久,当所有一切在那一霎之间恢复寂静之时,我埋在他怀中一直没动,他也没有动。
墙壁上的楼梯灯似乎是坏了,一时亮一时灭,我们处,我埋在他怀中没有动,双手死死护住自己的脑袋,仿佛只要就能够将很多事情挡隔住。
“有事吗?”当耳边传来一句这样的问话,我才觉得所有一切全部都是真实的,这声音是乔荆南的,我身体不自觉震了一下。
依旧抱住脑袋挨在他胸口没动,他见我没动,以为我是吓到了,伸出手将要将我从怀中抱起来,可当他手触碰到我腰上时,我抱住脑袋的手忽然下意识将他狠狠一推,他顿时被我推的往后退了一点,愕然的看向我。
我大口的喘着气,望着坐在我面前的乔荆南,声音带着刺耳的刻薄,起我清晰听见自己说了一句:“你还回来做什么?你为什么不去死?”
我说完这句话,便从地下爬了起来,提起地下的抱就要起身离开,乔荆南从地下站了起来,伸出手就要来抓我,我转过身便狠狠给了他一巴掌,灯光还在明明灭灭,我眼前的乔荆南,时而现,时而隐,我甚至没有时间,没有条件好好去看他一眼,那一巴掌打的我手都是疼的。
被我打了一巴掌的乔荆南站在那里没动,我只能从明明灭灭的灯光里看到他身体轮廓,和脸部大概轮廓,他许久,才说了一句:“抱歉,让你担心那么久。”
他就这短短一句抱歉,就敷衍了事了。
我情绪有些不受控制,像是发疯一般对吼道:“乔荆南!我半点也不稀罕你的道歉!带着你的道歉见鬼去吧!”
我说完这句话,转身便拔腿就跑,膝盖刚才不知道撞在哪里了,每走一步就有些细微的疼痛,我逃出了那明明灭灭的空间,一口气跑到下去楼下,精疲力尽的蹲在阶级上,狼狈的像只狗一般,忽然失声痛哭了出来。
直到乔荆南从里面追了出来,站在我身后。
我只听见我的回声,在安静的小区内四处回荡着,听上去凄厉又可悲,我想他现在一定在心里嘲笑我,嘲笑我是个傻逼,像个傻逼一般为了他哭了整整半年。
乔荆南站在身后,一直听着我哭声很久。
我哭到喉咙嘶哑不已,一直到自己渐渐冷静下来,而身后的乔荆南始终没有说话,我是不知道他无话可说,还是现在连句话都懒得和我说了,我蹲在那里说:“乔荆南,你知道我为什么哭吗?”
身后一片寂静,我摸了一把脸上的眼泪,觉得皮肤干燥得疼痛。
我说:“看见你好好活着,看到你健全又完好站在我面前,我本应该高兴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想哭却多过高兴,你知道最近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我以为你死了,我无时无刻不再责备自己,为什么死的那个人不是我,为什么这一场报应要报复在你身上,我甚至想过随着你一道去死了,可我不能,我当时怀了你的孩子,三个月,乔荆南,这是我第三次为你怀的孩子。
我知道,我不应该责怪你什么,这孩子本来就是因为我这个做妈妈的没有报复好他,可是如果你当时在我身边的话,说不定现在这个孩子已经健健康康生下来,会叫你爸爸,会叫我妈妈。
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在我急需要你时候,你总是不在,你就像一团谜,整整五年多,我和你纠缠了整整五年,到现在我都还觉得自己对你陌生无比。”
身后的他还是没有说话,一直安安静静听着我说着。
日期:2015-03-04 22: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