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磨刀声在众人耳边穿梭,老人们纷纷抬手,又叹息着放下。有个年轻人问:“爷,怎么了?”老人摇头说:“听老辈人讲,侩子手杀头,才会把刀的钢口正磨七十二,反磨三十六。不知道三夜要干嘛,但也为难他了,哎。”
在老人长叹中,我用阳石洗完锋,又用阴石收锋,也叫藏锋。
收锋的磨刀声很细腻,钻进耳里像磨在心上。围着的人听了没多久,有几个人像晕车一样恶心想吐,老人们忙着让他们别听,说侩子手的磨刀声吸魂。
不懂的人吓的哆嗦,我专心的单手磨刀,另一只手臂上的寒意在磨刀声下缩回了手掌。
像握着一块冰,冷的刺骨,冷的微热。
“呼!”
磨刀结束,我吐出一口长气。王曼好奇的问:“你……在干嘛?”关铃敲了下她的脑袋小声告诫说:“打听别人吃饭的手段是禁忌。”
我把柴刀架在凳子上,又点了一炷香,去茅房打了一桶粪,精心的浇灌着屋子边的竹林。“小竹,三夜要进吃人谷,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实在没办法借你一用。慢慢吃,吃饱了,三夜送你。”
竹子是我小时候从山上挖的一小窝竹子根,十多年发展成了小片竹林。小时候总跟着爸爸守灵,庄里孩子都躲得我远远的,我只好一个人在竹林边玩和竹子说话。
爸爸说,竹子有气节,它不跟没节气的人玩。
风吹的竹叶飒飒响,我听着好像是小竹在笑,它好像说:“没事,有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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