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桥位于远郊，方圆十几里遍布着百余家大大小小的工厂，是本市小有名气工业区。大勇与老婆红霞在附近的一家内衣厂上班，离凤凰桥不过几百米的路程。小两口都是厂里的车衣工，大勇车『内』裤，红霞车内衣，两口子是内衣配『内』裤，可谓是绝配。

我与仇勇本是同班同学，他去了工厂，我进了写字楼，仇勇的母亲曾为此耿耿于怀。记得上高中的时候，仇勇的母亲对儿子满怀期待，一心希望儿子能考上好的大学，光宗耀祖。她时常在仇勇的面前念叨一句话：大勇啊，你一定要好好学习啊，你要是考不上大学，那就得去工地卖苦力，搬石头，抬木头，活累不说，那找对象也成问题啊。

母亲望子成龙，可是仇勇这厮不争气，他的学习成绩始终在倒数的范围内徘徊，从来就没有正数过。高考过后，我考上一所三流野鸡大学，而仇勇只考了二百多分，上五流大学都有困难。那段时间，仇勇的母亲整日愁容满面，见到街坊邻居都躲着走。

后来我工作了，仇勇也就业了，情况发生了变化。有一天，仇勇的母亲在街头碰见了我的妈妈，两人聊了起来，又聊到了自己的孩子。仇勇的母亲说，我现在算是想开了，这上不上大学也没啥大不了的，现在这大学生太毛了，都不值钱了，还不如工人的地位高呢。我家大勇一个月好几千，好多大学生都拿不到这个数，这人呢，就是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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