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5-01-29 23:00:00
北京,一座红色帝都,天子脚下。每天有无数的命令从这里发出,换来一个传承了五千年的民族继续走下去。
一个老槐树,一个典型四合院,门口没有任何标识,门内有两个西装革履的哨岗,为这个大院平添了一分神秘。
大有正在院子中,看着眼前的人忙碌着,他回北京并不是负荆请罪,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召他回京。一向平静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焦虑,他快步走进四合院深处,看见一间普通的木床上还躺着一个病人,木床的旁边是许多尖端医疗设施,这才松了一口气。
病床上躺着一个老人,已经病入膏肓,大有走到床边,老人动了一动手指,周围的医生和特护人员全部识趣的往外走,虽然他的身份不可能出现在任何报纸上,但是他拥有的权力并不小,至少可以享受特殊医护。
大有迫切的开口:失败了?
老人拔掉脸上的呼吸面罩,用一双以病入膏肓任就锋利的眼光看着大有:我让他们停了,没必要了,我这样的人活着就是许多人的芒刺。
大有连忙说:可是….
老人摆了摆手:你知道人一辈子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大有摇了摇头,老人说道:时间,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建立在时间上,既然我们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我们就应当消失在时间中,你做好准备吧,我一去,我们就不在了。
大有跪在了老人床前,沉默不语。
老人闭上眼睛:以你的性格就算我死后,你依然会把事情做完吧!
大有点了点头,老人挥了挥手:你走吧。
大有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听见身后老人传来的声音:我要你停手呢?你没看见那壮丽的画卷,背后是无神论,是多少利益与权力的存在。
回应老人的,只有一扇还在动的门。
当天晚上,老人死去,虽然老人的死惊动了许多人,但是这个四合院就像是禁忌一般,没有一个电话,也没有一个人来看望。整个四合院沉默着,如同黑夜一般,没有蝉鸣,没有风吹,更没有华服夜行。
在老人的身前,已经把一切都处理好了,所有的一切,包括自己的身前事和身后事,他就像一个下围棋的高手,一步一步让棋盘上的一切都跟随着他的脚步,起子到收官,一切都那么的完美,没有任何纰漏。
三天以后,太阳当午,轻易的能将人晒得汗流浃背,对于站在院子里的人汗流浃背又算什么?在长时间的训练以及信奉信仰之后,所有的一切都不在重要,就算是死。
所有的人都穿着笔直的西装,白衬衣和黑色领带,每一双黑色皮鞋都擦拭的光亮;每一个人都站在院子里,背如标杆,站如苍松;每一个人的胸口都佩戴着一枚四份金边的勋章,和在成都死去的073一模一样;每一个人的表情都严肃,任风吹还是日晒,都不会皱眉,甚至眼睛都不会动一下。
站在最前面的是大有,对面站立着一个领导,一个永远都不会公布的领导。
领导的话很少,没有慷慨激昂的演讲,只有一句话:十二局撤销。
大有站在最前面,轻轻的滑动自己的皮鞋,让自己立正起来。
一双、两双、三双……..很多双的皮鞋在一瞬间全部抬起又放下,这个声音犹如这个巨兽发出的最后一声咆哮,咆哮过后的结果是生还是死,一切都未可知。
日期:2015-02-06 00:39:00
那年我十九,一个人拿着录取通知书,再一次漂泊在这个世上。
九五已经过去了多年,墨白我再也没有见过,每年需要上坟祭祖的共有三座,陈三尺、熊枣花、墨白。无数个长夜,我都在思念这三个人中度过,这种日子并不好过,所以我将墨白归纳为已死。
伴随着墨白的消失,带来的是平静的日子,再也没有人敲我家的门,带来一件无法拒绝的事。
小村是平静的,我也是平静的,熊健埋完他姐继续当他的真假活佛去了,我的话更少了,孤独,习惯孤独。
十五岁到十九岁,我一个人支撑着只有一个人的家,洗衣做饭,种地插秧,一切都没有想象的难,好在陈三尺为我留下了一笔钱。
他原本希望我能成为一个医生,可是我经历了那么多诡异的事情,想象了自己拿着手术刀的样子,或许后背正站着他的灵魂,便改了一下,报考了药剂,后来才知道医生分很多种……。
当我尝试着去与各种人沟通,同学、小混混、农妇、顽固的小店老板等等,我才发现这个世界并不是那样的美好,叛逆期总会无辜受伤,我选择了自我封闭,把自己装在自己的世界里,很少沟通,唯一的伴侣,是墨白留下的一些书籍。
元谋人、蓝田人、北京人到氏族公社再到母系父系最后走到黄帝至今,人永远在进步,渴望梦想与欲望推动社会发展,同时人因为权力和金钱的出现而分成了三六九等,如同商店的货物,标价清晰,一目了然。
大学我读了一年,正是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直到我被学校开除。
学校在四川某个著名的古城中,是一所有着悠久历史的学院,我怀揣着梦想,带着一家破烂,来到了学校。
九九年的学院,占地很宽,大楼很少,更多的是带有苏联建筑风格的一层小楼,尖尖的屋顶上有一颗大红五星,各种附生植物长在瓦片之间,兰花、楠木、红豆杉、银杏等各种植物长在校园之中。
寝室是老式的苏联风格建筑改建而成,寝室很小,只能容纳四个人,没有阳台没有厕所,学校为了掩盖房屋的年龄而刷上一层又一层的白灰。
我是老四,也是四川人说的老幺,老大是一个热血青年,魁梧体格的他最爱篮球;老二是个赌棍,典型的小市民性格,寝室每次打牌都能找到他的身影;老三是我们寝室的室花,长得高白而且帅;最后是我,矮小、难看。
日子就这么过着,学也就这么上着,老大打篮球,老二赌博,老三经常不见人,我带着书经常在寝室看书,随带打扫卫生。
99年的大学生大约是最后一代保守派的学生,学校的各种规章制度已经不能很好的约束大学生,校外的网吧已经林立起来,各种信息在网络传播,冲刺着约束年轻人的最后一根防线。
老三恋爱了,这是开学一个月以后得知的消息,在老二带头老大胁迫的背景下才完全交代,不得不服老三就是长得好,老二随着敲诈了一顿回锅肉。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究竟陈三尺是不是详细的给我算过命,我就像是一个倒霉鬼,身边的人总会很倒霉,一旦倒霉基本上就是死亡。
老三的女朋友死了,这是得知老三有女朋友以后一个月才知道的,恰恰这件事让我人生更一步的开始变化,也是我被学校开除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