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5-11-16 22:19:00
村子四面环山,唯有正面稍平坦,杂七杂八的堆着一些头一年的农作物枯枝。这是一个极度资源匮乏的小山村,根本看不见一点近代产品,木架混白灰的墙体和铺满茅草的屋顶,门前竹竿上还晒着几件分不出颜色的粗布衣服。
村子非常静,给老栓等人一个错觉,很有可能参谋在这里设伏伏击老栓等人。当时的单兵作战武器非常简陋,甚至穿的是军绿色的普通胶鞋,单兵物质匮乏造成了很大一部分伤亡,在越南人的眼中,老栓是以一个侵略者的形象,所以基本上是全民皆兵,你根本不知道某个天真无邪的小孩子会在你背后丢下一颗中国造的手榴弹来杀死你,或许某个妇女在吃掉中国援助的大米后,一边分泌出乳汁来哺乳孩子,一边拿着手枪在中国人背后下黑手。
当听说这种惨案一次又一次的发生以后,很多军人改变了这场战争的看法,变得更加愤怒与仇视。这也算是战争精神创伤,好像如今老栓都还没有走出来。
当时的老栓得到的是死命令,必须找到参谋,但是不知道需要多久,便在每个人的背包里都装满了各种需要的军用物质。老栓做了最坏的打算,在整个村子的进出口都埋了防步兵地雷,并且把小队分为了三队,占领了制高点和要道,剩下一队人进村搜寻。
十二觉得当时真的很奇怪,原本是树木漫天的大山深处,硬是找不到一点点动静,静的非常可怕。没有鸟叫、没有家禽声,在农村里找的到的任何声音都没有,甚至连风吹动树木的声音都没有,犹如死一样的寂静。
跟着老栓来到村子,村子呈门字修建,顶多二十来户人,在口上有一口井,在井中长着一种奇怪的植物,十二从来没见过的植物。
这是一种藤壮植物,几条植物藤互相缠绕长出了井口数米高,植物叶子有碗那么大,翠绿的长在植物上,在植物的顶端,都结出如西瓜一样大的果实来,果实是中空的,成熟后爆开来,里面全是像蒲公英一样的种子,一丝微风骤起,让像蒲公英一样的种子随风飘散。
老栓等人从来没见过如此奇怪的植物,看着半空中飘荡的“蒲公英”,让老栓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这种感觉来至他的每一次出生入死,这个村庄太过诡异了。
紧接着更诡异的事情出现在了老栓等人的面前,当打开第一扇房门,里面的景象吓了所有人一大跳。
这是一件大房子,房间原本是做什么的早已经不知道了,现在的作用就是堆尸体,作为一个出生入死的军人,不管死的是战友还是敌人,都已经麻木了,但是十二看见这些尸体的时候,依旧有一种酸水上涌的冲动。
房间里面的尸体横七竖八,有的被砍成了数截,内脏遍地,越往外走碎尸越多,几十个人,男女老少,犹如剁饺子馅一样的混合在屋子里。
老栓觉察不对,如果这些尸体在这里被杀,那么血液会留出来,这么多人的血液会顺着房屋往外留,怎么外面一点都没发觉,空气中甚至没有闻见血腥味。
老栓用匕首去挑地上的残肢,发现这确实是人的手,在手的下面,血液凝固在一起,没有往低处流动,老栓觉得奇怪,又挑开两个残肢,发现血液依旧是停在残肢下面,聚集在一起。
老栓仔细观察,发现在血液中,有一层白色的触手,正在鲜血的中间,越往里走触手越大。找了两跟木杆,老栓拨开这些碎尸,发现这些并不是触手,而是如同树的根须,正是扎根在鲜血中。老栓想把中间堆积在一起的尸体拨开,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可是很多根须都是从尸体的身体里长出来的,如同蜘蛛网一般,把一个又一个尸体连接包裹在一起,从尸体的口中长出来,和其他根须汇聚在一起。在那尸体最高处,有一个翠绿色的小芽,正是水井口里长出来的那个植物一样,嫩嫩的芽顶掉着一朵小小的花朵。
听到这里,我连忙问十二:“然后呢?”
十二说:“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没人敢去动,何况我们有任务。”
我随口问道:“找到参谋了么?”
十二说:“找到了,已经死了,浑身都是自己抓出的伤痕,甚至见骨。”
十二顿了顿,又说道:“在参谋的口中,也发出一个嫩芽来。”
日期:2015-12-20 21:08:00
我问道:“那和这里有什么关系么?看起来症状很像。”
十二点燃一支烟,狠狠的抽了一口:“你知道为什么人身体里会长出来植物么?”
我摇了摇头,他继续说道:“这是一种奇怪的植物,我从来没有见过,甚至我们小队没有一个人听过,而这种植物正是用种子传播!”
种子传播?难道成了精不成?脑海里浮现出千年老树妖的模样来,顺道想起了张国荣和王祖贤。
十二打断了我的思路:“那是一种类似于蒲公英一样的种子,在扇状结构下有一颗极其细小的种子,而扇状结构是为了种子能够飘荡的更远,种子脱离扇状结构后,会暂时漂浮在空中,整个村子正是被这样无声无息的毁灭,而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迟了。”
因为不是生化战,当时的单兵并没有配过滤呼吸面罩,当发现的时候,那些无意间吸入了种子的人开始暴躁起来,可以想象一下一颗种子吸食自己的血肉,在身体里撕裂内脏开始生根发芽,是何等的恐怖。老栓的小队之所以被选为执行特殊任务,靠的就是执行能力和一种钢铁般的团队纪律。因为打仗总会死人,很多人在炮火袭击下变得尸骨无存,从而消失掉,又如大面积军团战争,尸体太多只能就地掩埋,但是老栓所带领的队伍从来没有丢下过一具尸体,没有遗忘过任何一个士兵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