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发展到后来,叶弘打牌的时候,秦卿会用目光提示莺儿少废话,然后很专注盯着叶弘,说数字,数到五要是叶弘还不出牌,就算叶弘相公。在我和莺儿都同意的情况下,叶弘只能遵守游戏规则。
人常说:牌品等于人品。我相信这个道理是对的。叶弘做事犹豫比较自私,秦卿是个急性子比较暴躁少了点容忍,莺儿乐天派好玩,大大咧咧,输赢都没关系。而我,把自己藏在了娱乐的表象下,似乎对很多事,应付的同时也在悄然的享受,无所谓的样子。
人们总会在打麻将这样的消遣中表现出与往日不同的一面,尤其体现出会忽然变的废话很多,特贫的那种。只要你留意一下,就会发现自己身边绝不缺少这种人。比如打一条的时候会喊小鸡鸡,比如打二饼会喊胸罩或者直接给其中的每一个人递过去说拿回去戴之类。秦卿就是这样的人。秦卿把二条扔在桌上对叶弘说用我双节棍抡你。叶弘打出南风说我把你吹跑。
我不知道别人打麻将会因何而有乐趣,但我的乐趣绝大多数都来自于这样的对话。
日期:2014-08-05 16:44:58
秦卿用指甲掐掉了红掌叶子上的枯边,用手指摁着土胚。我问:“是不是想拿回去?”秦卿看了看我,说:“拿不回去的,拿不了,也不能拿啊。”然后转身离开阳台,我知道她是怕我追问,才转身了离开的。
我虽然不知道秦卿到底有什么样的难言之隐,但我能感觉到秦卿有绝对充足的理由不告诉我们任何一个人。我隐隐的感觉到这个难言之隐可能和我们其中一个人有关,虽然我有这样的思想准备,可当事情真的发生的时候,我还是惊呆了。
我告诉莺儿:小南回到家里一定不会对先生说来我家受欺负了,那样的话她就不是小南。小南应该属于那种特别爱玩心眼的人。所以,小南回到家后只会哭不会多说话,也不会在先生面前说我任何的不好,实际上她想说也说不出来。先生自然会很着急,越是想问清楚,小南越是不说,先生就更着急,继而先生就会人模人样的想到是我欺负了小南,同时也会对小南表现出来的弱势无辜可怜凄楚而产生了更多的爱意。看看,一个在外面受了欺负的小女孩泪流满面的样子,是值得让人心疼的。
日期:2014-08-05 16:54:29
事实证明我的预测是对的,同时也证明小南的招数也不过如此。晚饭后先生给我打来了电话,问:“小南是不是上午去看你了?”我说:“这事儿你们不是商量好的吗?你怎么还装糊涂?”先生辩解:“什么商量好不商量好的,她去我根本不知道。”我接着说:“哦,这样啊 ,那就是小南骗我了。”先生迷惑:“小南说什么了?”我回答:“小南说是你让他来看我的啊,还说这样就能把我烦透啊。”先生莫名其妙的说:“什么跟什么啊,什么烦不烦的啊?”
先生又败在我的手里了。我尽量心平气和的趁火打劫的说:“什么跟什么啊,你说什么跟什么啊,你说的是什么啊,我说的是什么啊,你听不懂啊?”先生这个时候如果想哭我想我能够理解,因为遇到我这种很有道理的胡搅蛮缠的人,哭是他英明神武的选择。
日期:2014-08-06 15:52:43
先生:我……
我:你……
先生:我……
我:你……
先生:你……
我加快语速说:我我我你我你我我你,你到底想说什么?
先生觉得和我说不到一起,自然是挂了电话。
莺儿很迷茫的看着我问:“姐,你刚才到底想说什么?”我看着莺儿的脑袋,就像看到庙里已经腐朽的木鱼,用手拍了拍,说:“说的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想让对方知道什么。”
我决定正式开始应战。让先生如在云里雾里的存活在我和小南之间,让他对我和小南之间的战争因为无奈恐惧而去自责悔恨。对,就这样。
莺儿坐在沙发上,不停地扭动着屁股,摇着肩膀,嘴里哼着篡改了的“求佛”的歌词:“为了你,我变成狼人模样,为了你,染上了疯狂,为了你,脱下所有衣裳,为了你,可以上床……,哎,小漠姐,小南这丫的,忒不是东西了,怎么拿的杏儿都是坏的呢?你看,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还有这个……”
莺儿翻腾着塑料袋里的杏儿,继续说:“小南这丫的,真他妈让让人无语,姐,这西瓜估计也有问题吧?”小孩儿从书房里走出来,翻着水果袋看,一个一个的翻看着杏儿,嘴里不停喃喃的说:“厄,厄,厄……”然后摇了摇头,说:“扔了吧,还留着干嘛?”莺儿看了看我,说:“姐,咱给小南送回去吧,顺便打她一顿,行吗?”
我把电视调到播放“人与自然”的频道,然后放下手里的遥控器,平淡的说:“没必要,扔了吧,小南的智商决定了她的行为方式,跟这么低俗的人较什么劲啊,你也不嫌失了身份。”莺儿拎着塑料袋准备扔进卫生间的垃圾桶,我站起来说:“莺儿,扔到外面去吧。”莺儿摇着头出去了。
日期:2014-08-06 16:01:01
书房里传来了小孩儿打电话的声音:“喂,姐夫,那个,那个,你那个小女朋友今天来我姐家了,恩恩,对,那啥,我想问一下,你小女朋友带来的水果是哪里买的?恩,对,对,哦,是这样的,我们刚才打开看了一下,里面的水果都是坏的,杏儿有好多都有疤,发黑了都,恩,对,西瓜也是坏的,真的,骗你我是你姐夫,呵呵,真的,不骗你,是啊,麻烦你转告她一下,心意我们领了,你告诉她,以后卖水果跟着大人一起去买,小心又被那些奸商给骗了,那些奸商就喜欢骗小孩子。恩,对,就这啊,挂了。”
小孩儿一边打电话一边往外面走,说完话的时候已经走到了客厅。莺儿盯着小孩儿看,小孩儿用屁股顶了一下莺儿,莺儿“啊”的一声,躺在沙发上装作羊癫疯发作的样子,抽搐着。
小孩儿说:“姐,跟小南这种人咱用得着这样的方式吗?我觉得小南就适合简单粗暴的方式,一二三,完事。完全没必要讲究什么方法,纯粹是“脑动力”的浪费。”说完,用脚踢了一下还在抽搐的莺儿,莺儿立即停止了抽搐,坐了起来,小孩儿也顺势坐到了莺儿的旁边。
日期:2014-08-06 16:06:35
我说:“人活着就得有架子,别没原则的就把自己拉低了,你刚才说的挺好的。”莺儿嘟着嘴说:“你们是没事儿找事,干嘛这么复杂啊?”
我看着莺儿,好像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无奈的笑了一下。继续看《人与自然》讲松鼠是如何过冬的。
莺儿从书房里翻出来我和先生的相册,一边看一边说:“姐,姐夫年轻时候真不怎么样啊。嘿嘿。”我接过相册看了一下,是我们没结婚前先生在环城公园里照的,看起来真的比较土,留着中分,戴着一副眼镜,衬衣的一只领子还竖在了西装的外面,西装是四个扣子的那种,记得当时这样的西装特别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