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4-09-01 11:27:41

36. 笼中鸟

刘刚开车送老太太一家子回家。路上，老太太说：“小伙子，你们那屠总，以前真的那么有钱？能在北京买一百套房子？”

刘刚说：“屠总最有钱的时候，可能还不止吧。”

老太太说：“那他怎么会到你们这里来干？”

刘刚经过晚上的事，对这位老太太没有好感，就说：“大娘啊，还是先管好自己的事吧。”

老太太说：“俺不是管闲事，只是觉得情理上说不通啊。”

邱大成忍不住说：“娘，屠老师对咱们这样好，您就少说两句吧。”

刘刚说：“按屠总的安排，先送你们到家，明天再帮大娘把东西从燕郊搬回来。”

老太太说：“那可不行啊。燕郊的房子还有两个月才到期，钱都交了，搬走就便宜房东了。”

刘刚看了一眼车上的仪表，已经是晚上三点多了。他又困又累，懒得跟老太太废话，就说：“小军，小军，醒醒啊，快到家了。”

原来，小军上车就睡着了。

日期：2014-09-01 11:29:13

把这一家子送到小区，刘刚掉头就回中途岛。夜里没车，十分钟就到了院门前。由于院里空间有限，又停满了老板们的车，屠百药和戚晏容的车只能停在院儿外面。

刘刚熄了火，打着哈欠，正要下车。突然，一条黑影如同被寒风吹过来似的，转眼到了近前，拉开副驾车门坐了进来。一看，是牛兴。

牛兴冻得有点哆嗦，颤着声音说：“刘教练……我见你开车去送那一家子，就在这里等了。”

“是牛总啊，有什么事吗？”刘刚心头咯噔一声，想起屠百药的嘱托，心想事情果然来了！

牛兴说：“刘教练，那天晚上我跟你说的事，还请帮个忙。”

刘刚说：“牛总，我知道您是企业家，但我不能违反规定啊。要出去，您得跟屠总请假，我跟您当司机都没问题。”

日期：2014-09-01 11:30:58

牛兴说：“兄弟，我尊重老屠，也不想坏了这里的规矩。但是，我真的回家有急事，而且只是回家看一眼就回来，这么大晚上的，都睡下了，谁也不知道啊。”

刘刚假装想了一下，说：“可是，您同屋的荣总知道啊。”

牛兴一听有门儿，拿出了一个信封塞给刘刚：“兄弟，放心，荣总是我好兄弟，这会儿睡死过去了。来，这点意思，你别嫌少，买包烟抽。”

刘刚一推：“牛总，我不抽烟。这事，要让屠总知道了，非开除我不可。”

牛兴说：“兄弟啊，老屠这儿才多大个庙？他要开除你，到我公司干，工资你只管开口。”

刘刚握档把儿的手动了动，最终还是收了，说：“牛总，开您的车，一定会被发现。反正这会儿屠总他们认为我去送人了，不会怀疑，我就冒险帮你一回。不过，没有下次了。”

日期：2014-09-01 11:34:28

“好，好！兄弟够意思。”牛兴眼里发着光。

于是刘刚启动车子，一溜烟上路了。

路上，刘刚问：“牛总啊，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也没机会。”

“兄弟，你说。”

“你们都是些大老板，平时忙得人都找不着，为啥要到这里来受罪呢？”

“兄弟，你成天训练我们，还问这个？”牛兴叹了口气，“我们这些人，看着是个人，实际上身体已经败光了，都是半个死人了，不到这里来修修行，再多的产业都要归零。”

刘刚笑道：“我有个好身体，就是没有钱啊。”

牛兴说：“兄弟，这人生啊，就是这么回事：总有缺陷。有身体没钱，有钱没身体。”

刘刚说：“那我用身体跟您换钱，您愿意吗？”

“当然愿意啊。”牛兴拍了拍他的肩膀，“可是天下还没有这技术，把身子换过来啊。”

日期：2014-09-01 11:35:51

刘刚说：“牛总，您的意思只换身体，不换脑袋？”

牛兴哈哈一乐：“平时见兄弟挺严肃的，居然也会开玩笑。是的，脑袋不能换，换了就不是牛兴了。”

刘刚叹了口气：“我就说嘛。关键还不是身体，是脑袋，是智慧的问题。没有智慧，健美冠军又有何用？”

“别着急啊，兄弟。”牛兴安慰他，“你还年轻。我在你这年龄的时候，一屁股债，吃了上顿没下顿。”

二人又聊了些闲话，不久就到了牛兴的别墅前。

牛兴让刘刚停车，说：“我就回去一会儿，取一件东西就回来。麻烦兄弟稍等一下。”

刘刚目送牛兴跑进院子，熄了火，在车里等。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牛兴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刘刚便送他回中途岛。

日期：2014-09-01 11:36:57

屠百药听完刘刚的汇报，皱眉道：“半个小时？他真是回去拿东西？你见了拿了什么东西？”

“两手空空。”刘刚说，“我也看了看他的外衣，没有发现衣服里塞了什么东西。”

屠百药说：“这事就怪了！半夜三更要回家去，又怕我们知道，还给你封口费。”

刘刚把信封里的一千元钱拿出来，表示上交。

屠百药说：“钱，你拿着，就当晚上的辛苦费了。你回去休息吧。继续观察。”

叶丰琴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接连打着哈欠。

戚晏容在看电脑上的客户资料。

屠百药说：“太晚了，戚博士回家也不安全，就跟丰琴凑合一晚吧。我也该躺会儿了。”

“那……你还不睡？”叶丰琴问他。

“我在想，牛兴这个案子，挺吊诡的。”说罢，一拉单人沙发，就是一张单人小床。他和衣躺下，把一件大衣盖在身上，意思是你们赶紧走，我要睡了。

戚叶二人这才拉灯关门出去了。

屠百药却怎么也睡不着。他被牛兴这桩事给搅得心神不宁。但越是想，越是想不通。

日期：2014-09-01 11:38:28

戚晏容在叶丰琴的宿舍里凑合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