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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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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那些永世无法磨灭掉的悲哀和伤痛,自我折磨一样一遍一遍咀嚼。

在无数次品尝那其中苦味,转头依偎在母亲温暖的怀抱里的时候,她告诉自己,不要重蹈覆辙。

你知道再穷凶极恶的人,将死之时都难免恐惧,生发出对生命的恋恋不舍,人们对这个世界的牵挂是无穷无尽的,爱一个人是没有尽头的,恨一个人是没有尽头的,希望和失望都是无穷无尽的,只有生命是有尽头的。

没有谁愿意死亡,哪怕抱着必死决心的人,内心深处怀抱着的,也是对生的渴望。

若对生不渴望,死亡也就没有意义。

谨姝记得的,却不是她死的那一刻,是生命末端的某一日。

那是个风雪交加的长夜。

内官来报,说陛下今夜过来栖兰殿,嘱她仔细准备,她福身应是,心却不知飘到哪里去。

刘郅……那位在诸侯争霸中,最终问鼎中原的帝王,尽管他们无数次睡在同一张卧榻上,彼此也似乎是陌生的。

他霸占了身为人妇的她,用一种不甚光明的手段占有一个女人,对他来说大约是不光彩的,他是个自负的人,是以他是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和肮脏的,他只会把那些不满转移到她身上。

他恨她,又占有着她。

这种无比矛盾又复杂的感情,折磨的是她。

很多次她都觉得讽刺又可笑,但乱世之中,在他面前,她毫无反抗之力。

他大约还不知道她已经到了病入膏膏的地步,他在百忙之中抽空过来临幸她,大约还抱着几分高高在上的施舍的意味。

她不由得冷笑了几声,冷风吹得整个大殿都透着凄寒。

屋里炭盆烧着,亦不能阻止那严寒侵扰。

也大约是她一身的病气,已快到奄奄一息的地步了。她变得无比的脆弱,脆弱到无力承受任何的风吹草动。

铜镜里她的脸几乎到了不能直视的地步。

这一切都昭示着她将不久人世的信息。

但刘郅竟然说要晚上要宿在这里。

她记得自己笑出了声,披了件披风说要出去走走。侍女抱月忙拎了件狐裘跟着。

临近年关,整个王都都陷在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里。只栖兰殿,冷清得像是被整个王城遗忘了一样。

后宫很冷清,前几个月里,只她一个人宿着。

近些时日才有了些动静,新的一批秀女里有几个格外出挑的,刘郅前几日刚给了封号。另外些许各地进献求好的美姬若干,他也一并纳了,少数赐给了左右亲近,另外的充填了后宫。

她想着他这阵子总归是不会来她这殿里的,原先他也不常来,但隔段时间总会杀她个措手不及,他喜爱她侍奉,尤爱那种矮到骨子里的小意侍奉,但大约久了也没趣味,他近来越发不愿来了,有了新面孔,怎么还会来她这里。

她倒也巴不得如此。

没想到终究她还是不了解这位心思莫测的帝王。

第2章 第2章(改)

时辰渐晚了,也没见到刘郅的身影,也没人来知会他究竟是过来不过来,阖殿上下灯火通明,谁也不敢去休息。

她站在栖兰殿的檐下,悠悠看那漫天的大雪,风长号着钻进耳朵眼里,重重的院落阻隔了视线,只来得及瞧见一片火光混着烟尘从西北方向扑过来。

她问那边发生了什么事,侍女抱月仔细盯了片刻,犹疑道:“想必又有了玩乐事。”虽才没过几日太平日子,但王都却越发有富贵堂皇的盛景了。

是以她的想法倒显得突兀。

玩乐事吗?她说,“我怎么瞧着,像是起火了。”

抱月也愣了下,旋即才反应过来,倒也没驳她,垂目淡声道,“年关近了,到处是炮竹烟火,走水也是常事。左右咱们管不着,自有卫戍将军去着意。”

“也是。”她恍惚了下,自嘲地笑了笑,忽然咳起来,抱月忙帮着她捶背,满目担忧,“殿下还是多操心自个儿吧!都这个时辰了,陛下想必是不过来了,殿下早些歇了吧!”

的确,她这境况,又能多操心谁去。

她记得檐下种了一丛矮梅,缀着几骨朵红梅花,雪压了满枝,那香气却越发清冽。她低着头出神瞧着,哑着声音问了句,“什么时辰了?”

抱月在她青缎暗花的披风外又罩了一层红毛狐狸领的裘衣,在她耳朵边儿小意应着,“回殿下,子时刚过了。您真的该歇了。这雪明日再看也不迟,我陪您去明园看,那里梅花开得正好,陛下养了几头鹿在里头,亲人着呢!”声音低得近乎耳语,彷佛她是一搓细灰,一缕鼻息都能吹散似的。

她也的确快要油尽灯枯了。

无论是人或者动物,大约对末日总有本能反应。

她近来似乎是担心闭上眼就再睁不开,所以总不愿躺下来。

虽则这一生不甚如意,但总归她是贪生怕死的寻常人。

总想着再等上一等,总能等到些光明景象。

只是越来越喘不过气来。

脑子里胡乱想的,都是些琐碎平常事,一点一点,却分外梗人心怀。

自汝南王刘郅一统九州国定国号为周、继任大统以来,有百日了吧?

也不过是从夏末到冬,恍惚像是过了一个沧海桑田那么漫长。比起那些四处战乱的日子,那漫长的年岁,于她来说,倒是这百日似乎要更加难挨一些。

她自从住进来后没多久,身子就不大好了,大约是这些年阴郁苦闷把身子熬坏了吧!

她从那时就一直病着,抱月一直侍奉她吃药,太医也不曾敷衍她,每每抱月去拿药,太医都尽心地配药,只是她却从不见好,进了冬日,更是一天见一天的坏下去。

她囚在栖兰殿里,整日整日不见人。

活像白日鬼魂。

只刚搬进来的时候新帝常来,彼时刘郅问鼎中原,经过十数年的经营与谋略,终得一统江山,万方来伏,多的是意气风发无处泼洒,在她的不痛快里找痛快,有一次来,瞧着承欢后她低眉顺眼的样子,还要觑着眼嘲讽她:“偌大后宫,现下虽只你一人而已,可孤抬举你,你才高高在上,若没了孤,你什么也不是。”

她麻木地垂首应是,那副丧气样子大约是气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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