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4-08-04 15:13:43
椭圆形房间里黑乎乎的,像冬天的石头一样冰凉。窗户低矮,窗棂残破,没有任何纹样,细小狭长得看不到宫殿花园中的风景。不,这浑然不像宫中的地方。窗外传来马夫清扫时的声音,以及马尿的骚味——这是靠近宫殿马厩,下人所住的小房间而已。
谁也看不出来,这里竟是勃艮第宫廷的一部分。
在这房间中唯一的小矮床上,铺着厚厚的干草。穿着粗麻衣服的产妇弯下身子,从脸色苍白的少女身边,抱起一个婴孩:“多漂亮的男婴啊,跟夫人一样呢。如果是个女孩,必定是个绝顶美人。”
产妇掐婴孩的手臂,预备迎接初生儿惯常的嘹亮哭声,这孩子竟没吱声。产妇有点意外,疑心这是个哑巴。她加重手中力道,用力再掐,那孩子依旧没有吱声。
她低头细看,却在目光接触到怀中孩子的刹那,吓得浑身一颤,双手竟下意识地往外面一抛掷——整个婴孩掉到地上去。被扔到地上的男婴没有哭闹,只是睁着亮亮的眸子看产妇,打量着他刚刚来到的这个不友好的世界。
产妇怕得身子直抖,嘴里大叫着:“不祥人啊……不祥人啊……”她吓得嘴唇都哆嗦了,好一会儿,才踢踢踏踏地跑出门外去,连滚带爬的。
床上刚生产完的少女虚弱极了,她动了动干涸的嘴唇,低声哀求身旁的人:“给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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