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6-11-21 11:44:26
四百五十一、泾原兵变(2)
早在德宗登基的第一年,建中元年六月,一位神秘的术士桑道茂就曾预言:“陛下不出数年,有暂时离开皇宫的灾难。臣望奉天(今陕西省乾县)有天子气,应该增修奉天的城墙,以防不测。”《旧唐书》称:桑道茂,不知何许人,擅长太乙遁甲和五行灾异之说。代宗大历年间来到京师,预测非常准确,代宗将他召入宫中,待诏翰林。建中初年,神策军重修奉天城墙时,桑道茂劝说加高城墙,但德宗不知其间的原因,也就是说当时桑道茂并没有点破。
来到咸阳后,德宗突然想起桑道茂曾经说过的话,立刻起驾从咸阳逃到了奉天。当时,奉天县令杜正元正巧去府上汇报工作,奉天官吏听说皇上突然驾临,都吓得魂飞魄散,打算逃往山谷躲避,主簿苏弁出面拦阻,他说:“主上避难,臣下当以死报效。昔日肃宗驾临灵武,新平、安定太守躲避,肃宗下令将二人斩首示众,你们大家知道吗?”于是,众人才安定下来。十月五日,左金吾大将军浑瑊率领家人子弟来到奉天,浑瑊素有威望,他的到来,让大家才稍稍安下心来。苏弁,是武曌时期文昌左相、同凤阁鸾台三品苏良嗣的侄儿。字元容,进士及第,授秘书省正字,调任奉天县主簿。德宗来到奉天后,提拔他为试大理司直。如前所述,浑瑊是铁勒九姓中浑部人,其父浑释之广德中在灵武与吐蕃作战中战死。浑瑊十几岁就非常勇猛,在唐军进攻石堡城之战中,勇冠三军,后又随节度使安思顺率领偏师,深入葛逻禄部,大破阿布思部;安史之乱后,浑瑊临阵斩杀安禄山骁将李立节,此后,追随郭子仪收复两京,追随仆固怀恩消灭史朝义,立下了赫赫战功。仆固怀恩背叛后,浑瑊率领所部归降郭子仪;吐蕃入侵后,浑瑊在漠谷大破敌人;华州刺史周智光谋反,浑瑊率军攻下同州;大历七年,吐蕃再次入侵,浑瑊与马璘一起在黄菩原大破敌人,此后,浑瑊被任命邠州刺史;郭子仪入朝后,朝廷将郭子仪的辖区一分为三,以浑瑊为单于大都护,不久,又将其调回京师,而以崔宁为朔方节度使。可以说,德宗即位以来,浑瑊作为郭子仪的亲信,是靠边站的,就在泾原兵变前不久,李希烈就曾经派间谍伪造了一封浑瑊给自己写的信,想利用德宗猜忌心理离间君臣关系,但浑瑊及时向德宗汇报,这一次,德宗没再怀疑,特意还赏赐给浑瑊一匹良马、二百匹绸缎;德宗任命普王李谊担任讨伐李希烈的元帅后,又任命浑瑊为检校户部尚书、御史大夫,任中军都虞候,但因泾原兵变而中止。浑瑊来到奉天后,被德宗任命为行在都虞候、检校兵部尚书、京畿渭北节度观察使。与浑瑊同时任命的还有行在都虞候白志贞改任为都知兵马使,令狐建为中军鼓角使,神策军都虞候侯仲庄为左卫将军兼奉天防城使。侯仲庄,蔚州人,原为李光弼部下,授予忠武将军,以生擒安太清被晋升为冠军将军。仆固怀恩谋反后,侯仲庄为都将,训兵自守,仆固怀恩失败后,投靠郭子仪,被郭子仪引为心腹,后为神策军京西将。另有贾隐林,本为滑州牙将,建中初年为滑州兵马使,率领本军入京作为禁卫军。朱泚叛乱后,各军尚未到来,贾隐林率领本部扈从。史称,他“性质朴,在奉天,贼急攻城,隐林与侯仲庄逐急救应,难险备至。”《杜阳杂编》称:德宗西行之前,有一位懂得星象的人说:“逢林即住。”德宗疑惑道:“岂能让朕处于山林间呢?”姜公辅回答:“不是啊。地名也是可以的。”等到德宗来到奉天后,奉天县尉贾隐林拜谒德宗,德宗见其器宇轩昂,又出自忠烈之家(贾隐林是贾循的侄儿,贾循原任平卢节度副使,安禄山反叛后,以其为范阳留后,贾循阴谋归顺朝廷,但事情败露被部下所杀,已见前述),名字又暗合星象家之语,就将他引入卧室,询问应对之策,也是想试探一下他的能力。贾隐林用手板在地上比划,献上战守之策,德宗听了,对其是刮目相看。贾隐林趁机说道:“昨晚我梦见太阳落到了地上,臣用头把太阳顶回了天上。”德宗说道:“太阳就是朕,难道此事是先天注定的!”遂拜贾隐林为侍御史,又晋升为左常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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