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之不说话，接过来照亮。她将手伸进了管道里。

小心点，别弄伤了手，书文忍不住说。

嗯，念之轻轻的哼，不理书文，用力找寻着什么。

好半天，她掏出一样东西递给了书文。书文赶紧接过来，是一条很脏的橡皮筋。一会儿再递，一个很破旧的塑料袋包着什么，打开来，是一副女孩子爱玩的羊拐。再一会儿，再递，是一盒迷你的小军棋。书文一一接过来放到一边。

念之还在掏。好一会儿，她终于停了下来。伸过来的手里多了一个小纸团。念之将手电筒递回给书文。书文接过去，让光线直直的对住那团纸。念之将它轻轻打开，极小心的样子。一个小东西从那团纸里露了出来。书文凑过去看。是一个泥塑，很小，应该是个女孩。有着长长卷卷的头发。模样虽模糊，但书文知道，那就是念之。

书文抬头去看念之。此刻，他的脸离她很近。眼前的这张脸，一半在光里，一半在阴影里，长长的睫毛半掩，无数的阴影投射到她的脸颊处画出了线条。她的神情极为专注，微笑着，像个孩子，多年前住在南麓孤儿院的那个孩子。

她完全忽视书文的凝视，心神全在那团纸里，那个小泥塑的身上。

我想要这个小泥人，念之，送给我吧，书文突然开口说道。

为什么？念之惊呼，望着书文一副不解之意。

不为什么？我就是想要，极想，书文继续盯着念之，极认真的样子，只是眼神里有些零乱的粗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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