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机会!”唐宇眼前一亮对孙沁歌说道。
孙沁歌看着唐宇十分不解,唐宇才出言解释道,“我前几日就接到了消息,袁兆锋的案子被上面因为证据不足打了下来,即便是他认罪,检察机关也无法提起诉讼,这个案子被人硬压了下来。”
孙沁歌十分惊讶,看着唐宇问道为什么没有人告诉她?
“大家都不敢说,害怕你做出什么会让你后悔的事情来。”唐宇说道。
孙沁歌问他袁兆锋什么时候出狱?
“今天,”唐宇看了看表,“宋康正去接他,可能出来之后要一起去一趟肖薇的墓地。”
孙沁歌皱了皱眉头,猛地想起了什么,立刻问唐宇杜鹤林会不会一起跟着去?
唐宇点了点头。
孙沁歌整个人都倒吸一口冷气,拉住唐宇叫他快点带她去看守所,杜鹤林可能会杀人的!她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杜鹤林要忽然改变自己的方案,动手杀了肖薇,因为她很可能比他们都更早一步意识到,用法律的途径有的时候已经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了。
“你说杜鹤林会杀了袁兆锋?”唐宇也吃了一惊。
孙沁歌点了点头,并且指出她已经杀了肖薇的事实。
唐宇一面朝着门外冲去,一面给宋康正拨打着电话,电话却固执的无法接通,他只能上车以最快的速度朝着看守所开去。他们到的时候袁兆锋才刚刚从看守所中走出来,而宋康正的车还没有到,孙沁歌松了口气,站在马路对面看着那边的袁兆锋,手足无措,就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不敢面对家人的那种慌张,袁兆锋也同样没有想到孙沁歌会来,吃惊不已,他也同样不知道该摆出一个怎样的表情来面对孙沁歌,五官僵硬。
就在两个人望着对方却都没有勇气迈步的时候,一辆车从远处冲了过来,明明已经距离这里很近了,却没有要刹车的迹象。而这车是宋康正的,开车的却是杜鹤林。
孙沁歌心头一凛,她紧张的几乎没有时间多做思考,清脆的声音冲破了喉咙喊了出来“爸爸……”她朝着袁兆锋冲了过去,将他推倒在一遍。
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响遍了看守所的门前,伴随着它的还有一声歇斯底里的叫嚷与哭喊。
三个月后,穿着校服的两位年轻学生拿着一本杂志在路上乱走,经过了几次的问询之后终于找到了那家咖啡店,然后指着图片对照着咖啡店的牌子说道,“就是这家了吧?这个杂志上说的那个特别棒的咖啡店。”
“嗯,”另一个姑娘应声说道,却丝毫提不起神来。
“可是没开门啊……”学生悻悻的说道。
“只好下次再来了。”另一个姑娘出言劝慰道。
两个学生越走越远,咖啡店的门前再次空无一人,那里挂了一张牌子,在微风中摇曳,红色的纸上写了八个大字“东主有喜,暂停营业”。
关于孙沁歌和宋康正的故事,我写出了第四版。
这个故事前后八年,写了四遍,随着时光流逝,每当有了新的想法就忍不住将这个故事拿出来重写一遍。
是的,这是一个关于孙沁歌和宋康正的故事,一个关于年幼时的玩伴机缘巧合下分别,多少年后重逢的故事,这个故事最初的题目叫做《假如相逢是一场离别的事》,四次的再版,这个故事已经和当初截然不同了,直到出现了袁兆锋,直到我为一场凶杀案安上一个凶手,为一场仇恨提出了一个终结的方案之后,我才发现,也许孙沁歌应该交给袁兆锋。
而宋康正呢?
就像是孙沁歌说的那样,值得的那个人尚未出现,他应该拥有一个更好的女人。
如此,第四版落下帷幕,并且我不能确定会不会出现第五版、第六版,直到让这个故事面目全非,忘记当初构思的种种。
将《他的掌上明珠》这个文件夹拖进我的完结文件夹中,内心有种无法言喻的满足感,至此十个文件变成了十一个,我终于可以全力以赴的去写下一个故事。
大家都知道下一个故事叫做《褒姒传》,在体裁上属于古代言情小说。
哦不,需要把言情二字去掉。
在时间载体上属于发生在古代的小说,我对于古代与现代的界定常常很模糊,除却不能随时拿起ipad和iphone或者使用imac,我甚至意识不到古代和现代的真正区别在哪里。
一直以来,我持有这样一种观点:历史是发生在现在的,并对未来产生影响。
这件事情做一个美妙的比喻,我想这么说:历史就像是费马大定律。
费马在他的科普读物中“Xn+Yn=Zn该公式没有整数解”这句话的旁边写了这样一段话:我已经有了一个美妙的证明方法,这里太小,写不下。
于是根据费马的记录,开始了一段三个世纪的数学家们的角逐,这位在生前就以取笑职业数学家为乐趣的业余爱好者,在死后也让数学家们不得安宁。这个定理在21世纪,也就是前两年,终于由一位叫做怀尔斯的数学家利用刚刚发明的近现代数论技术完成了证明,我们当然知道,他还原的并不是费马的证明方案本身,但是我们也得承认他证明了这个定理的准确性。
我将这件事情看做是对历史最好的诠释,那就是你永远不可能知道历史本身,但是你可以依据你现有的工具去还原。最好的地方在于,别人永远无法证明你是错的,因为他们同样不能证明他们就是对的。
这很有意思,为古往今来无数的文学家留下了大片的补白圣地。
历史上对于褒姒的记载有太多的神话成分,人们总爱将一个朝代的覆灭归咎在一个女人的身上,比如夏、比如商、比如周……而这样倾国倾城如同神话般的故事又为我们留下了大量的传奇人物,比如妺喜、比如妲己、比如褒姒、比如骊姬……出于偏见的记载是不能尽信的,我按照史书的记载企图写一个关于褒姒的故事,然后失败了。
于是褒姒这个故事历时一年后才重新被我搬上了正在创作的台面,我将无法推理演绎的内容去掉,以我自认为最合理的构成发挥,铺设了现有的故事剧情,想写一个关于朝代更迭的阴谋。
我喜欢创作古言胜于现言,因为我喜欢创建一个国家,像玩华容道那样去构思与布局,这种乐趣常常是写一个公司、一个总裁所不能带给我的。
四年后,纽约曼哈顿。
空旷的房间里亮着温暖的橙色灯光,躺在儿童床上的白皙小女孩伸出手,拉住了自己父亲宽大的手掌,她整只手张开也只能拉住父亲的一根手指头,眨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用稚嫩的音色看着自己的父亲说,“再讲一个故事嘛。”
她的眼神中满是祈求,眉头皱在一起并不想此刻陷入沉睡。
“Cherish想听什么?”浑厚的声音传来,带着十分宠溺的声音问道,Cherish从自己的小床上爬到了大床上,把自己塞在了父亲的怀里,他的身上散发着灼热的温度,小姑娘依偎在他的怀中拉过了一本厚厚的书,她卯足了全力,眉眼皱在一起,把书交给了自己的父亲。
日期:2016-01-31 18: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