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一看到我,就从椅子上溜下去,跑到沙发上坐下,继续看他最爱的动画片。我只好端着还剩下大半碗的面过去,在他面前蹲下,一口一口的喂他。小宝从小被妈妈惯坏了,一直像个小少爷,让我们轮流伺候着。
妈妈走过来,在小宝身旁坐下。她注视了小宝好一会儿,才轻吁了一声,“谨珩这次是回来订婚的。他已经拿到剑桥大学管理学和艺术史双硕士学位,听说还要继续攻读博士。”
我猛觉得心头痉挛了一下,浑身不由自主的一颤。妈妈没有忽略我的颤动,她抬头望着我,慢吞吞的说:“不要再让过去犯下的错误影响到你的将来。”
日期:2014-02-08 14:03:40
我握着汤匙的手顿在了半空,原来妈妈什么都知道,只是,她从来不愿在我面前提起。“他说给我寄了信”,我冲口而出。
“信都被我撕掉了”,妈妈的目光锐利的盯在我的脸上,“他们那样的家庭,不是你能够接近的。黄静熬了二十多年,终于‘转正’了。但那是要付出代价的,条件就是谨珩要和‘百货大王’冯钊的孙女冯诗菡订婚,商业联姻,巩固家族事业。”
我机械化的移动着手臂,将一口又一口的面送入小宝嘴里。小宝噎着了,呕了一声,差点吐出来。
妈妈急忙给小宝抚背顺气,一边埋怨我:“等他吞下去了再喂,哪有这么大口塞的。你就是这样,做事情不知轻重,已经快20岁的人,该把握好分寸了。”
日期:2014-02-08 14:04:57
我听出了妈妈的话外之音,闷闷的说:“妈,我从来不敢奢望什么。不可能属于我的东西,我决不会强求的。”
妈妈弯下腰来,用手揽住了我的头,她抚弄我的头发,像抚弄一个小婴儿。温柔的、慈祥的,而又带着几分无奈的,叹口气说:“妈妈了解你的委屈,却无法为你做什么。”
“你已经为我做了太多”,我的眼眶发热了,“小宝……”
“小宝和你一样是我的孩子,我为他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妈妈打断了我的话,“他是你的弟弟,这个身份永远都不会改变。”
我望着妈妈消瘦的面颊和憔悴的眼睛,感到不能抑制的痛心。
日期:2014-02-08 14:05:26
由于怀孕早期营养没有跟上,加上忧思过度,小宝从小体弱多病,最受累的就是妈妈,小宝出生时,妈妈刚满40岁,依旧美丽、恬静,她办理提前内退,一心抚养小宝,几年下来,为孩子操心得乌丝染上了白霜,身体每况愈下,家庭经济也越来越拮据。
曾经的年少无知,给自己和家人造成了多大的伤害。我拥住妈妈,满心荒凉,“我知道,吃一堑长一智,我不会再犯错误了。”
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中,阿珩骑着自行车,我坐在后座,双手环抱着他的腰,脸轻贴在他的后背上,阳光笼罩在我们身上,折射出梦幻的光彩。满世界都是阳光,我们在阳光里欢笑。然后,我听到了刺耳的铃声,猛然醒了过来,是闹钟的声音持续不断,凌晨两点半,该让小宝尿尿了。我拿过床头柜上的塑料瓶,跪在床上,脱下小宝的裤子。他睡得很沉,我又挠又痒的,老半天他才有点反应,尿了出来。
我用瓶子接完,放在一旁的地上。给小宝盖好被子,在他身旁躺下。我在黑暗中瞪大眼睛,脑子里是一片零乱,翻搅不清的情绪,像乱丝一般纠缠着。我深深叹息,累了,把头埋进枕头里,睡着了。
日期:2014-02-08 14:07:31
上午满满的四节课,最后一节是急重症护理学。老师正在讲解“MOD多器官功能障碍综合征”,是指机体遭受严重创、休克、感染等急性损伤24小时后,同时或序贯性地出现两个以上系统或器韵功能障或衰竭,即急性病人因多个器官功能障碍而无法维持内环境稳定的临床综合征……
我很认真地做着笔记,身旁的苗宁忽然凑近我耳边小声说:“快看窗外。”
我疑惑的偏过头,只见人影倏地一闪,看不清是什么人。
“跑得还真快”,苗宁嗤笑,“我看他八成就是来偷看你的。”
日期:2014-02-08 14:08:03
“谁?”我隐隐猜到了答案,却不敢相信。
苗宁故意把音咬得很重,“汪——谨——珩——”
我抿了抿嘴唇,就算真是来偷看我的,那又怎么样,人家都要订婚了。
下课后,我和苗宁走出教学楼,一眼便瞧见花坛边的那个身影。他穿着十分考究和整洁的西装,领带也打得整齐。我觉得好笑,到学校来,打扮成这样干什么,我记得上回面试时他穿的是休闲服,在学校里不会那么扎眼,也显得有亲和力。
“我刚参加完一个比较正式的活动,直接过来”,阿珩望着我,眼光显得深邃而迷蒙。
“你是来找我的?”我不确定的问。
阿珩轻“嗯”了一声,“想和你说说服装秀的事情。”
日期:2014-02-08 14:13:13
苗宁插进来问:“妤葶被选上了?”
“你也被选上了”,阿珩对苗宁微笑,“只是,妤葶将担纲主秀,所以我先找她。”
苗宁听说自己被选上,显得很高兴,“你们慢慢聊吧,我先走,不打扰了。”她迈着轻快的步子走远了。
“为什么让我当主秀?”我问,“你不怕我搞砸了?”
他对我鼓励的一笑,“我相信你的能力。”
我眩惑而迷惘的摇头,“你最好找其他人,我不认为自己有这个能力。”
“这事已经定了”,阿珩注视我,他的目光“穿透”了我,“葶葶,我希望你公私分明,我知道你恨我……”
日期:2014-02-08 14:13:44
“我为什么要恨你”,我急切地打断了他的话,“随便你吧,只要你不怕我把服装秀搞砸,我无所谓。”
他那对浓黑的眉毛微微的蹙了一下,嘴角掠过一抹无奈的笑,“我们先吃午饭,然后去看秀场。”
秀场安排在滨城最高档的白金五星级国际酒店,酒店坐落于风光旖旎的滨海大道上,是滨城最耀眼的地标性建筑物之一,也成为各国商务人士、旅游度假者至滨城下榻的首选之地。
阿珩带我去酒店西餐厅吃自助餐,我也不客气,端个大盘子,直奔食物而去。
“你吃这些东西,也太省钱了吧”,看到我端来一大盘的面条和炒饭,阿珩忍不住发笑,“吃自助餐应该挑那些贵的东西吃。”
“什么是贵的东西?”我很认真地问,事实上这是我第一次吃这么高档的自助餐。
日期:2014-02-08 14:17:13
“你吃这些东西,也太省钱了吧”,看到我端来一大盘的面条和炒饭,阿珩忍不住发笑,“吃自助餐应该挑那些贵的东西吃。”
“什么是贵的东西?”我很认真地问,事实上这是我第一次吃这么高档的自助餐。
阿珩也正色回答:“像鱼翅啊,生蚝、生鱼片,还有虾、蟹之类。”
我立刻去了,回来时两只手各托着一个大盘子,一个里面盛满了各类日本刺身,另一个里装着许多虾和蟹。阿珩赶紧起身接过我手中的盘子,我说了句“我再去拿鱼翅和别的东西”,又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