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4-05-28 15:28:16

卢卡一席话让仨人面面相觑，之前感觉天大的压力，现在才明白虚惊一场。帆帆小声说：“那李丹回国太不值得。”张生纠正她：“他放弃太早，天天打游戏，中级一不也没通过么？”

林楠脱口问卢卡：“那之前学校怎么没有告诉我们这些信息呢？”卢卡仍然微笑着说；“这些信息是你们自己要去知道的，而不是学校必须要告诉你们的。”林楠继续说：“去年秋天国内何主任来德国为签证问题开会，也没听任何一个人说起阿？”卢卡略略低头语调低缓地说：“因为那样与学校的整体利益不符：学校为了推进这个项目也花费很大代价，包括校长和法律顾问都是经常去慕尼黑市和拜恩州工商会协商，数次去德国驻中国大使馆拜会，才使得项目推进至目前程度……”

他又抬起头直爽地说：“如果你们都走了，我立刻就失业了。”一语既出，大家在苦笑中也品味着卢卡的话语。

“德国人讲究忠诚，中国人善于变通，我可能很快要离开学校了，所以，我即忠诚至最后一刻，又变通的告诉你们。”卢卡露出犹豫的挣扎，很快又坚定的说：“我没觉得告诉你们这些会有错，只是学校以前有交待，凡是学生问到签证问题，统一由顾女士来解答，这也是负责任的措施，否则这么多中国学生，如果签证出现问题，也影响学校整个项目的推进。”

林楠端起变凉的咖啡无知觉得喝了一口，香甜的奶味、醇香的咖啡味已不再，只剩下些许冰冷苦涩的杯底棕色的几沫咖啡渣……

现实生活的颜色不是非黑即白，更没有好人坏人，芸芸众生成为天使与恶魔的几率都低，谁又能比谁多点高尚？谁又能比谁少点丑陋呢？犹如告诉病人晚期癌症的医生是残酷的，他破碎了一个人继续生活的希望，同时，他又是高尚的，他能够让病人珍惜余下的时光，尽情的享受人生。

“你们尽管可以去申请大学的语言中心，如果遇到问题，私下可以再问我，”卢卡话锋一转，去问张生：“多晶硅的问题，请问，中国厂家很感兴趣么？会需要多少？愿意出什么价格……”

聚会散后，帆帆与林楠回到家里，气氛轻松了许多。两人马上找出自己的申请材料，着手申请事宜。

林楠吵了两盘菜，末了还找出冰箱一角的一罐啤酒，打开一人倒一半，帆帆说没胃口，把自己杯中啤酒又倒回给林楠。

日期：2014-06-06 02:10:07

饭后，帆帆嘟囔着说：申请哪个大学的语言中心呢？

林楠之前做的功课派上了用场，有3所大学值得我们考虑：1、莱比锡大学；2、马丁。路德大学；3、帕绍大学；

理由如下：莱比锡大学和马丁。路德大学都属于东德，虽相距不远，却属于不同的两个州；帕绍大学虽然属于拜仁州，却因为地处与奥地利的边境，想来外国学生竞争力不象慕尼黑大学、慕尼黑工业大学这般激烈。

帆帆明白林楠的考虑，补充说：“既然第三个学校是尝试性的，策略是申请慕尼黑周边的小城市，还不如乌尔姆大学或者奥格斯堡大学呢。”林楠不置可否，只说再议再议，就咧着嘴问帆帆：“谁先去洗澡阿？”帆帆一扭脸说：“说正事呢，怎么没个正形。其实，我熟悉了慕尼黑，真的还是不想离开……”

说着，她若有所思地注视着窗台上那盆淡蓝色的矢车菊，凋谢的花瓣散落在乳白色的宽木窗台上，枝叶耷拉在盆边，好像一阵风就能吹倒……她象下了决心忽然扭头问林楠：“要是我继续留在慕尼黑呢？”

林楠思考片刻低声地回答：“那你自己要想清楚……”

帆帆的犹豫来自于小强，虽然中国赴德国语言生签证越来越严，使得他错过了春季开学季，可是秋天他将会抵达拜仁州的纽伦堡，一个距离慕尼黑一个半小时，以设立二战后国际‌­​军‎‍‍‌‎事‍‎‌­最高法庭审判德国战犯而出名的地方。

如果与林楠去了东德，毫无疑问，就不得不与小强分开。纸里包不住火，帆帆与林楠的新感情将因为小强的到来而不能继续隐瞒。如果留下来则是相反的结果。如果说林楠对国际长话的抱怨只能埋在心里，把愤愤不平大度的忽略不计，那么现实如果帆帆又回到小强的怀抱，那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和继续的现实。

犹如一场势均力敌已达临界状态的拔河赛，双方相持很久，只待一方精疲力尽乱了阵脚而一败涂地。

两人无语半晌，还是帆帆打破平静说：“申请吧，我跟你一起申请，无论哪所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