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4-06-19 14:27:00
“‘对啦,宋尧,今天打你的那三个人是什么人,你知道吗?’冬海哥忽然想起了这件事,问道。‘谁知道呢,我也没招他们,正跟……’宋尧说着,扭头看了看坐在旁边的那个女孩子,‘你叫什么名字来着?我还没来得及问你呢。’‘我叫瑶瑶。’‘嗯,我正跟瑶瑶跳舞呢,就忽然被人抓住了我的衣服领子,没头没脑地打了起来。幸亏你们出手,否则不定让打成啥样呢。瑶瑶,他们是什么人呀,你认识他们吗?’
“‘他们都是那一带的小混混儿,我就知道其中一个叫杨震,就是那个长着两颗大门牙,像只黑兔子似的。’瑶瑶说着,低下了头。冬海哥连忙追问,‘你认识他们,那你知不知道他们为啥要打宋尧。’‘唉,他们这帮人就那样呗,见谁不顺眼就打。’‘等等,你说清楚了,听这意思,你跟他们还挺熟的?’宋尧问道。‘也不算熟,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呀。其实是那个杨震想追我,我一直没同意。昨天他带我去迪厅跳舞,结果就遇见你啦。我不就跟你一起跳了会儿舞嘛,再说了,我又不是他什么人,哪想到他连句话也不说,上来就打。简直就是个神经病。’我听了,心想,这娘们儿说的会是真话吗?不过,看起来宋尧还挺喜欢她的,大概人家也都不在乎吧。却听宋尧问她,‘那他知道你住哪儿吗?’‘不知道。’瑶瑶摇了摇头。‘嗯,我跟你说啊,你以后最好离他们那些人远点儿,万一碰见,你嘴可严点儿,到时我是走了,可冬海和驴屎肠还在乐原呢。’‘你放心吧,这我懂。你以为我不知道他们是啥人呀。’
“冬海哥听了,依旧大大咧咧的不以为然,‘没事儿,你要是真碰上那帮人,要不说的话说不定会挨打。所以,你就说我们是九中的,我叫胡冬海,他叫驴屎肠,让他们来找好了。人是我们打的,怎么着,不服再来。’听着冬海哥的话,宋尧若有所思地盯了他一会儿,‘这不好,这事儿是由我引起的。冬海你们是帮我的忙,哪能让你们替我擦屁股。这么着吧,你说那小子叫杨震对吧,他住哪儿你知不知道?我有个叔叔在咱乐原公安局,我去求求他,让他把他们三个拘留上几天,估计他们就不敢了。’
“听到这话,冬海哥却不乐意了,‘宋尧,你是不是看不起咱哥们儿啊,别说他们就三个人,再多我也不怕啊。让他们来,看我怎么收拾他们。再说了,要是我胡——’说到这里,冬海哥愣了一下,又继续道,‘要是我霸天胡还得靠警察来保护,那我在社会上还怎么混呀。我得让这些小混混们知道,老子就是老大,不用什么人罩着。要是谁想动老子一根汗毛,老子就让他生不如死!’宋尧听了,哈哈大笑起来。之后我们就聊起了其他的事情,吃完宵夜,宋尧就在酒店里开了两间房,我和冬海住了一间,他和瑶瑶住了一间。之后几天里,宋尧有空就来找我和冬海哥,有时也带着瑶瑶,几乎把乐原能玩儿的地方玩儿了个遍。然后,他便回邻省的省城上课去了。
“宋尧走后,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我每天照旧背着书包去上学,有时候就在教室里呆着,和同学们一起上课,只是别人在听课,而我坐在最后一排要不睡觉,要不走神,盼望这下课的铃声。有时候见着冬海哥,我就逃学跟他一起去打台球,打游戏,喝酒,打发着我们无聊的时光。有一天上午,正在上英语课的时候,我也听不懂老师在讲啥,也不愿意听,就从地上抓到一只蚂蚁,把它放在课桌上,看着它爬,每当它爬的要偏离直线时,我就给它拨回来。正看得出神呢,就听‘咚’的一声巨响,吓了我一大跳,连忙抬头一看,原来,是教室的门被人踢开了。
“那个人长得人高马大的,短头发,大长脸,一双眼睛却小小的,眯缝着。我们的英语老师是一个中年阿姨,带着一副黑框眼睛,平时总是凶凶的,大家都挺怕的,除了我。反正我就这样了,大不了被学校开除,还会怕哪个老师吗?英语老师正滔滔不绝地讲着课呢,教室门突然被这么大声地踢开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瞪大了眼睛对着踢门进来的那个人怒目而视,‘你是谁呀?哪来的?知道不知道这里教室,知道不知道我正在上课?你不知道敲门吗?’
“哪知道那人才不理英语老师那一套,‘你个臭婆娘少管闲事儿,一边儿呆着去!’‘啥,我这儿上着课你就这么闯进来,还说我管闲事儿,你哪儿的,干啥的?’‘没你的事儿,你滚蛋!驴屎肠呢,驴屎肠你给我出来!’
“这我才知道,原来他是来找我的。这时,几乎我们全班同学的脑袋,都朝后转到了我这里,目光里带着惊讶看着我。但英语老师正被气得鼻子里冒烟,再说,她怎么会知道我叫驴屎肠呢,就见她从讲台上下来,走到那个人身边,冲他大声说道,‘什么驴屎肠狗屎肠的,你要吃那玩意儿到饭店去,这里是学校,你给我赶紧走,再不走,我就保卫处的人了啊!’
“那人却看也不看,把英语老师往一边一推,‘滚你妈的蛋,一边儿去,驴屎肠,你给老子出来。’说着,眼睛随着大家的目光,朝我这边看来。这时,我要是不站起来跟他出去,已经不行了。先不说大家的目光已经出卖了我,就算没有,我要是不敢站起来跟他走,那我就真没脸在班里混了。虽然我学习不好,在老师跟前那就跟一坨屎一样的学生,但在同学们心里,却也是一条汉子,不站起来,丢不起那人。想着,我便站了起来,从最后一排向那人走去。‘吕常,你干什么,你给我坐回去,谁要你上课时间在教室里瞎走动的!’那时,我其实挺感谢英语老师的,我知道她这么说是要保护我。她已经看出来了,来人的是个什么人,我这一出去,百分之百是凶多吉少。而留在教室里,那人再凶,也只能是凶一凶而已,他不敢怎么样。但我却别无选择,‘老师,他找我有事儿,我跟他出去一下。’说着,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到了那人的面前。那人冲我笑了笑,‘就是你呀,行,走吧,有个老朋友正等着你呢。’说着,就把右胳膊搂住了我的脖子,暗暗使劲儿,夹得我几乎喘不上气来,就这样将我连拥带推的,朝教室外走去。英语老师在后面喊了一句,‘吕常,你别走,给我回来上课来。’但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个人连头也没回,将我拥出了教室,到了走廊上。一边走,他一边小声说道,‘你小子给我放聪明点儿,别耍心眼儿,我身上带着刀呢,你要不老实的话,立刻让你见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