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5-04-07 14:40:00
再次见到韩飞和沈刚的宁小玉,不再像上次那样情绪化了。面对着两位打过多次交道的民警,她甚至在脸上挤出一丝苦笑。
“又见面了啊,宁小玉。”韩飞面无表情地打了个说道,算是打了个招呼。
宁小玉低下头,没说话。
“我们这次来呢,是想问你一件事,希望你能积极配合我们,如是回答。”
“如果我如是回答,你能让他们提前放我出去吗?这个地方,我实在是不想再呆下去了。哪怕多罚我点钱我也愿意。”
“我也希望你能早一天出去,而且,将来再也不要进来。不过呢,这不是我职权范围的事情,所以,恐怕实在是爱莫能助。不过你放心,像你这样的,最多也就15天,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忍一忍,唉……”宁小玉一脸的失望和愁苦,“要是你不能帮我早点出去的话,那我为什么要配合你?我又没犯别的事。你说都说了,像我这样的,最多不过15天……”
“想跟我们讨价还价?”韩飞瞪了宁小玉一眼,“你先弄清楚我们要问你啥,你再动这个心眼儿吧,别还没等到拘留期满,再摊上别的事儿!”
宁小玉一听,睁大了眼睛,“你这么说啥意思,我不就溜冰被你们抓了吗,还能有啥事!”
韩飞没理会她的话,单刀直入地问道:“16号那天晚上,就是胡冬海出事的那天晚上,你在哪儿?”
宁小玉一愣,满眼疑惑地看着韩飞,“当然是在家里了。”
“没出门?”
“没出去。”
“那天晚上胡冬海干什么去了,你知道吗?”
“我不是之前就告诉过你吗,他的事我是一点儿也不清楚,他从来不会告诉我,我也从来不会问他。”
“好,那就是说,16号那天晚上,你不知胡冬海去了哪里,你自己呢,也没出门,而是呆在家里。对不对?”
“对。”
“没对我们说谎吧,你要知道,跟我们说假话,对我们的侦察工作进行误导,可是要负刑事责任的,那就不是拘留两个礼拜的事了。”
“知道,”宁小玉皱了皱眉头,摆出了一副不耐烦的神色,“你们问这个是啥意思,难道是怀疑我?”
“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韩飞厉声道,“16号晚上,你是一个人在家,还是和别人一起?”
“当然是我一个人了,警官,您这是什么意思?”
“你想想再说,确定是你一个人?没有别人?”
“那当然了,这我还能记错?”
“好吧,那你再想想,16号的那天晚上,你是不是跟曹晓天在一起?他是不是也在你家?”
“你胡说什么?”宁小玉的脸瞬间一片煞白,“他怎么会跟我在一起!你可不能血口喷人啊!”
“我建议你再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告诉我。”
宁小玉听了,一双眼睛游移不定地转了起来,声音中含着几分怯意,“您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听说什么了?”
“回答我的问题,16号那天晚上,他是不是跟你在一起?是?还是不是?”
宁小玉将两只手交叉紧紧地在一起,咬起了嘴唇,“那天晚上……他……”
“是?还是不是?”韩飞打断了她,“这么简单一个问题,有这么难回答吗?”
宁小玉努了努嘴,却又收了回去,身子也开始抖动起来,“我……我……”支吾了一阵后,她像是下定了决心般,说道,“是,是,他是跟我在一起。”
韩飞听着,忍不住嘴角微微一翘,转头看了看沈刚,却见沈刚一副愕然的表情,便冲他微微一笑,还眨了眨眼。
“也就是说,你承认在16号那天晚上,你不是独自一人在家,而是跟曹晓天一起在家,对吗?”
“对。”宁小玉点了下头,低声道。
“他是几点钟到的你家,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这我哪记得住?”
“没关系,你好好想想,不用说得太精确。”
“大概数是八九点钟来的,大概是十一二点走的。”
“他是从哪儿去的你家,怎么去的?”
“我没问。”
“他为什么去你那里,在你那儿都干了些什么?”
“那天晚上,我家客厅的灯泡坏了,我自己换不了,又找不到冬海,只好让他来帮忙。”
“灯泡坏了,那应该很容易就换好。之后呢,换好灯泡后,他又做了什么?”
“没干什么,只是和他聊了聊天。”
“聊天?聊什么了?”
宁小玉又皱了皱眉毛,“我想不起来了,就是随便聊聊,说完就忘了。”
“仔细想想,不至于一点儿也想不起来吧?”
“我们……我问他是什么地方的人,然后我们就在聊这些,他是哪里人,我是哪里人什么的。”
“那是你们第一次聊天吗?”
“什么意思?”宁小玉眼里闪过一丝惊惶。
“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你不要紧张,放松一些。”
“谁紧张了。”宁小玉小声嘀咕了一句。
“回答我的问题,那是你们第一次聊天吗?”
“不是。”
“那就是说,你们之前相互很熟悉喽?”
“还行吧,冬海经常跟他在一起,我当然跟他很熟了,要不有事也不会叫他来帮忙。”
“既然这么熟悉,你会不知道他是哪里人?”
宁小玉一惊,“你认为我在说谎?”
“我说过了,你要放松,不要紧张,我不过是随便问问,是不是你记错了?”
“嗯……”宁小玉眨了眨眼睛,“应该是记错了,我不是说了嘛,聊天这种事,谁能记那么清楚。”
“也是啊,那咱们聊点别的吧。你说你家客厅的灯泡坏了,是不亮了吗?”
“那当然。”
“你们家的灯泡用的是哪一种,是节能灯,还是灯泡?”
“我不太懂,就是咱们家里用的那种。”
“我是说,是那种白色的节能灯,还是咱们过去的那种黄色的玻璃灯泡?”
“我没注意,他换灯泡的时候,我去给他洗水果了。”
“哦,原来如此。曹晓天是带着灯来的,还是你家里有备用的?”
“他……他带着来的,我告诉他灯坏了,他就在路上买了新的来。”
“他买的灯是什么牌子的,你记得吗?”
“这我怎么会记得,而且,哪个女人会关心这些?”
“那他带来的等灯是什么样子的,你给我描述一下。”
“我不说了嘛,我没注意。”
“他带了东西到你家,你怎么可能没注意呢?”
“灯泡那么小的东西,我怎么能注意到?能亮不就行吗?”宁小玉有些焦躁起来。
“我去过你家,你还记的吗?”
“记得。”
“当时,我们就在客厅里,所以,我见过你们家客厅的等。对吧。”
“对。”
“所以,你家客厅用的什么等灯我很清楚。”
“你是男的,当然清楚了。我就不信,你老婆会知道你家客厅用的灯泡是节能还是不节能,是什么牌子,警官,您到底想问我什么?”
“我想告诉你,你家客厅用的是日光灯。”
“我说过啦,我一个女人,只管天黑之后屋子里的灯亮不亮,不亮的话就叫男人去修。我怎么知道什么节能灯、日光灯,他们有啥区别关我什么事?”
“你不知道什么是日光灯?”
“不知道!”
“好吧,那我告诉你,日光灯就是咱们常说的灯管儿,那种白色的、长长的灯管。你觉得,假如曹晓天手里拿着一只长长的灯管,你会注意不到吗?”
宁小玉一下子呆住了,眼睛盯着韩飞的脸看了半晌,才说道:“你在诈我呢吧!”
“诈你?你自己想想,你家客厅天花板上的灯罩跟别人家的不一样。别人家是圆的,你家是长方形的,对不对?你是女人,你可能不清楚,那种灯罩只能装日光灯管,装不了灯泡,也装不了节能灯。所以,你刚才在对我们撒谎。16号那天晚上,曹晓天根本没去你家,对不对。”
“唉,你既然明明知道,干嘛还问我?”宁小玉说着,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为什么要骗我们?”
宁小玉咬了咬嘴唇,没说话。
“是不是曹晓天让你这么做的?”
宁小玉低下了头,还是不说话,只是不停地绞着双手。
“你不要再隐瞒了,你跟曹晓天的关系,我们一清二楚。我们不但知道,而且还有证据,你如果非要抵赖的话,我们会让你心服口服的。”韩飞说着,从手边的一个牛皮纸信封里,取出了一个U盘,在宁小玉的眼前晃了晃。
“你手里那是什么?”
“U盘,U盘意味着什么,你应该明白。”
“那里面是什么?”
“曹晓天没告诉过你吗?有人发现了你跟他之间的事情,而且还偷偷地拍了照片,还有视频,就在这个U盘里。我们也是刚刚才拿到的,我以为你知道。”
“可他没跟我说过。”
“你要不信的话,这里有电脑,我们可以打开U盘看一看。但我觉得没必要。我相信在胡冬海的案子中,你是无辜的。所以,我也希望能给你留一个面子,让这个U盘里东西永远不被打开。但是,假如你不说实话的话,我一早就告诉过你了,我现在可以再跟你说得再明确一些,你会面对两项罪名的指控,一项是伪证罪,一项是包庇罪,是会被判刑的,刑期是三年到七年。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那是跟我们说实话,还是继续隐瞒实情呢?”
“我……我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