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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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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当时在屋里听到有人说话,大致听出有点像计生办那伙人,就有点警惕。于是就先上床躲了起来,并且十分机敏地将鞋子也提上床藏好了,整个人就用被子捂着。嘿,想想整个画面都挺逗,像在拍电视剧一样。外祖领着那伙人到床边,指着那些雕刻的花纹让他们仔细的看。万幸的是,那个床有点高,要想上去的话还得上两级木台。他们就在旁边评头论足了一番,谁也没有想到要撩开蚊帐看看里面的风格。当时我妈睡在里面是个什么样的心情我无法领会,估计就是“心都跳到嗓子眼了”。后来他们每每跟我提起这段往事,我在觉得有趣的同时背上也禁不住一阵发凉。当时要真被发现,我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来到这个世上了。

这间屋以前是不睡人的,除非来的人客比较多,偶尔让客人睡一下。因为外祖婆在这间屋里去世,出于对先人的尊重与忌讳吧。后来唐英来了这里,就让她去睡了。大概他们觉得已经隔了好几辈,老祖宗也不会怪罪什么了罢。

舅舅晚上要打呼噜,其实我早就不想跟他睡在一起了,于是就偷偷地跑去唐英那边。

我去的时候,唐英像是已经睡着了。于是就蹑手蹑脚地爬到床边,看她睡在那么大一张床上,就像一件小瓷器摆在那里,十分的安静。我凑近了看,她的眼角还留有泪痕,觉得有趣,就一下子钻进了被窝里面。

她醒了,看到我在身旁躺着,也没觉得奇怪,理所当然地将手伸过来枕在我脑袋下面。我问她,怎么还在哭呢?她笑着摇头:“没有啊。”然后拿起我受伤那只手仔细看。“干嘛要去砍红苕,你又不会砍?”

“谁叫你不回来嘛,我就帮你呗。”

“是你带他们到那里去找我的吗?”

“是啊。”

“你怎么就知道我在那里?”

“我一猜就知道了。”

“手还痛吗?”

“还痛。”

“姐姐帮你吹口冷气,就不痛了。”

她当真就拿起我的手,放在嘴边仔细地吹气,认真得很,就像在施展什么法术一样。奇怪的是,我真就觉得自己的手不痛了。

日期:2013-07-11 10:42:21

外公家里三兄弟共同承包的那一片果山,到了暑假里,差不多也是黄桃快要成熟的季节了。到了这个时候,每家人都会派出些人手去巡守。由于还得忙田里的活儿,所以一般只能来一个大人,然后带着几家所有的小孩;每人手里拿着自制的小红旗,在山林间来回走动,弄出一些动静来,起到“敲山震虎”的目的。其实附近那些村民一般不会跑来偷桃子吃,防的主要是村里那些调皮捣蛋的小孩子。果山虽然并非真正多大的一座山,只是那些果树全分布在一个斜坡上,比较分散,又没有专门的围栏。那些过路的小孩子随手都可以摘几个边走边啃起来。不过路边那几树我们原本也没指望能有收成,一般过路人摘两个解解渴我们是不会说什么的。但讨厌的是那些小孩,看到这片果林就像孙猴子进了蟠桃园,贪婪得要命。他们不但吃,还乱扔。往往捡最大个儿的,啃两口就扔掉,然后爬上树另外去选。而最令人担心的就是他们会把树丫折断,偷了人参果不说,将果树都毁掉,这才是最头疼的事情。

于是我们大造声势,分成几拨人在果林边上来回走动,这样一来他们就会收敛许多了。

这是我觉得最有意思的事情之一。

因为我们整天都会呆在山坡上,为了防止被雨淋着,就会自己搭个小草棚。分成三个点,一边一个“互为犄角之势”。三家的小孩加起来有八个。大外公家三个,二外公家三个,而且都是男孩。外公家就只有我跟唐英。搭草棚的时候都是一起帮忙,先搭完一个了大家又去帮忙搭另外一个。大外公家最大的孙子已经在读六年级了,那个时候感觉他的块头很粗壮,理所当然就成了我们这群人的孩子王,我们都得听他的号令。

虽然搭的草棚简单,不过至少要能防得住雨。七八月份的天气说变就变,若是没有一个躲雨的地方,随便一场阵雨就能让我们变成落汤鸡。当然我们都是就地取材,先去捡几根较粗点的木棍做“屋梁”,搭出一个大概的框架。然后就将身旁的那些野茼蒿、狗尾巴扯起来厚厚实实地铺在架子上。“孩子王”名叫宽娃子,手里拿着跟小木棍。这些人在干活的时候他就在一旁指挥,真把自己当山大王了。而且他老是针对我和唐英,说什么他们家都是三个人,我们只有两个;他们家都是男孩有力气,而我们这边还有一个女娃子之类的,听得我只想冒火。

搭完一个之后我跟唐英说,走,我们自己去搭我们的,不要他们帮忙,我们也不帮他们了!

唐英立马就赞成,她说她也看不惯宽娃子,我们自己照样搭得出来,还要比他们的好!

于是我们就不再跟他们合伙了,自己走得远远的选了个地方搭起来。我们非常重视这件事。因为他们都嘲笑我们,不相信凭我们两个人就能搭出一个棚子来。而且我那个时候还那么小,唐英又是个女孩儿,说我们恐怕连跟像样的木棍都弄不到。结果我跟唐英两个就是要争这口气,去那些树丫上撇最直的枝条,而且比他们那个搭得大。铺的草也比他们那个铺得均匀厚实,铺完屋顶上的又在“地板”上铺了厚厚的一层,人还可以躺在上面睡觉呢。

我们花费了大半天时间弄好了这个“小家”,然后惬意地躺在里面休息。唐英望着棚顶出了一会儿神,然后偷偷地笑了。我问她笑什么,她不说话。不一会儿他们那伙人就跑过来参观我们的“新家”,个个都惊讶无比,想挤进来打滚。我就死活不肯,挡住他们不准往里面钻,我怕他们会把草棚挤垮掉。

宽娃子就笑着起哄,他说这两口子要进洞房了,还不准别人打搅呢,走吧走吧我们走了!

那个时候并不大清楚他们起哄的具体含义,不过唐英微红着脸蛋的样子,倒是真的很好看。

日期:2013-07-12 10:45:30

老家的夏天是非常非常热的,现在都还记忆犹新。最热的时候,往往也是收割稻子的时候。我们帮不上其它忙,但可以帮着收稻草。他们将稻谷通过极其原始的方式脱离出来之后,就将稻草捆成一个酒瓶的形状立在稻田中间。我跟唐英的工作就是将这些捆好的稻草拉到田埂上去晒着,晒干之后他们再搜集到一处码成一个大草堆,我们那里叫“草树”。这可是整个冬天水牛们的草料,当然也可以当柴烧。

那些水田到了收割的季节已经没多深的水了,有的直接就变成了半干的软泥,这可就有趣了。其实我哪里是在认真干活啊,纯粹就是在里面混日子。唐英倒是干得很起劲,两个两个地往田埂上拖。我每拖上两三个,就跑到田埂边的泥洞里掏螃蟹。用一根桑树枝,上面穿一只田边抓来的小鱼,放到洞口引诱螃蟹出来。等它们露出了脊背,就迅速地按在上面,它也夹不着我的手,干着急。等我抓着一只个大的螃蟹,就将它的两只大腿揪下来,里面的肉可以生吃,咸咸的,味道挺鲜美。我叫唐英也来吃,她总是撇嘴,并且吓唬我,说里面有虫子,叫我回去烧熟了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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