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半仙低头看了怀中的鱼智慧一眼，只见她依旧处于沉睡状态，淡淡的眉端如轻烟袅袅，却含愁紧蹙。小小的嘴唇柔软得像春天的花瓣，却略带恐惧地紧紧地抿在一起。她睡着的样子无限愁苦，与她清醒时开朗洒脱的表面迥然两样。

只不过是一个资质低下的肉眼凡胎而已。在世上，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无妨。就算她能够平平安安活到老死，也不过数十载寒暑，与他们这些千年修行、拥有无尽岁月的神仙之体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鼠的决断不是没有道理。

如果任由东皇太一复活，天界与冥府之间必有一场腥风血雨。上次的天地大战波及人间，令大地震撼，连累人间数万人殉难。如果再来一场大战，岂不是造成更多的生灵涂炭？但如果切断了魔域血泣与精神宿主的联系，那“暗黑曼荼罗”就无法成型，一场大战就可以化解。

只是区区一个女子的生命，换来大地众生的安宁。是鼠这种冷静透彻的精英官僚毫不犹豫地作出的决断。

相信鱼智慧本人泉下有知，说不定也会接受现实——为更多人的利益而牺牲的个体，除了无奈的服从和虚妄的荣誉，还有什么？

蛇半仙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简直比纸更苍白。

“准备动手。”通过热能探测，机甲少女敏感地觉察到敌人情绪的变化，通过秘密的声波，把作战计划传到猫耳萌娘的耳里。

“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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