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莲花?凝花杜鹃?你是蒙人?”我不禁又翻过身来,皱眉问道。
秦老医好像说错了什么话似的,吐吐舌,摆摆手,道,“不说啦不说啦,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话这么多,伤口难道不疼吗?快些歇息吧,睡着了好长伤口,别白瞎了我一瓶好药。”
见他含含糊糊,我也不便过多追问。朱棣从朱权手中夺来的朵颜三卫便全是北元蒙古骑兵旧部,军中蒙人多,也是众所周知的,如此我便也没有多放在心上。
第二天一早,那秦代穆倒是尽职尽责,天刚蒙蒙亮便给我换药,虽说他是个入了一半土的老头儿,终究男女有别,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他见我忸怩,喝道,“就是锁骨下面被刺了一矛,换个药又不需要敞胸露怀,害什么臊?我的年纪做你爷爷都绰绰有余了。”
被他这么一说,我倒不好再闪躲,索性大大方方的仰着头任由他摆弄。也不知他给我用了什么药,一涂上伤口就觉得冰凉止痛,舒服得紧。那清凉的药味儿钻入鼻尖,我细细一闻,不由得有些吃惊,昨夜这老儿絮絮叨叨半天,便是发牢骚说我用了他一瓶掺了雪莲花的药粉,而现在这药膏,满满的清香分明就是雪莲花的味道!这药膏中的雪莲花成分绝不比昨天的药粉少,怎么昨天他还絮叨,今天用了这么多反而大方的一句话不说?
这老儿平时话多且贫,做事的时候倒是非常认真,上好药之后便用被子将我盖了起来,冷漠的站在床边,用一块湿帕子擦着手,表情高深莫测,与他的身份相差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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