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高用了两个星期就把我那小房子整的妥妥当当,收费还相当便宜,为了表示感谢我请他喝酒。在酒桌上才知道老高以前在老家是当木匠帮别人打家具的,后来全是工业生产,手工做家具的人越来越少,老高就干起了给别人盖房子的活,后来跟着村里的人去城市里当建筑工,常年也就回家一两次,结果就后院起火了。他老婆跟着一个外地人跑了,老高辞了工专职找起老婆来,全国各地基本找了个遍,最后身上的钱快用光了,只好先在深圳落脚。说起辛酸往事,喝了点酒的老高眼眶都红了。刚到深圳的时候,老高在一个城中村花五百块租了一个小房间,每天出去找工作,可人家工地上也是讲帮派的,老高没有熟人自然没人愿意要他,只能蹲在天桥地上接点零散的小活。
老高在接到我那活之前,已将近半月没生意,房租都没得交,那个房东包租婆含情脉脉的催了老高两次,老高并不领情。又是几天没有生意,老高不那么高傲了,烟都没钱买,那天傍晚他在楼道里遇到包租婆,低着头说:“房租宽限两天行么?还有个事,能……能不能借我一百块钱?”包租婆开心的捂着嘴说:“哎呀,你一个大男人还能为了几百块房租跑了不成?我身上没带钱,晚上你来我家拿吧。”
一天就吃了两个馒头的高大山回到屋里躺在床上,闻到外面传来炒菜的香味,胃里饿的发烧。他的内心在进行着激烈的斗争,他知道包租婆一直对他有点意思,也很清楚晚上去她家拿钱意味着什么?他妈的好歹自己也是堂堂七尺男儿,为了几百块钱就把自己卖了?可他别无他选,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何况他不是英雄。高大山在床上自我纠结了半天,还是起身出了门,包租婆怎么说也是个女人,除了身材胖点年龄大点之外也没什么不好。他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敲开了包租婆的房门,刚一进去就被她推进了房间压倒在床上。包租婆就像一株快要枯死的麦子遇到了一场淋漓尽致的大雨,她尽情的享受着雨水带来的惬意畅快,完全没有顾及雨的感受。枯死的麦子复活了,雨也停了,高大山从床上坐起,掏出仅剩的一支烟点上,他感觉有那么一点点屈辱,好像被**了似的,但是看着低眉顺眼又端上几个小菜的包租婆,心中又有一丝得意。他强烈的饥饿已顾不得多想,风卷残云吃喝完毕准备离去。刚走到门口,包租婆叫住他,掏出五百块说:“拿去用吧,没事常来坐坐。”
老高颤抖着接过钱出了门,哭了。
金钱的魔力是巨大的,大到能让人失去一切尊严,在现实面前耻辱感是个狗屁玩意?五毛钱一斤都没人要。老高接受了几次包租婆的恩惠之后,思想上也豁然开朗,直接搬到了包租婆家里同居。包租婆什么都没有,就是有钱,她是深圳本地农民,老公当年逃港,在香港发了财回到大陆,只说了一句离婚,包租婆准备拼命,人家接着说且慢,两千万,离不?包租婆默然同意了,有他娘的两千万什么买不到?男人算个球!有了钱的包租婆玩遍了深圳名鸭,看破红尘,玩来玩去还是得找个男人过日子呀?可身边实在没个可靠男人,直到高大山的出现,这个老实憨厚的男人一下子就吸引了她的注意,当然在金钱的帮助下,她梦想成真。包租婆人品挺好,把老高照顾的头头是道,老高所幸也不找老婆了,就算找到了又有什么意义?
那时我正好接了一个小工程缺人手,就想到高大山,他不想天天喝茶收租,因此很乐意跟着我干,钱不是关键,关键是手艺又有了用武之地,他工作挺用心积极,我很喜欢这个老男人,不过还没有到爱的地步,当然你们不用怀疑我的性取向。
高大山十几分钟就走进了包房,看他的穿着完全一个电影里傻根的形象,这个土包子现在也是衣食无忧,可无论穿什么都一个气质,阿玛尼到他身上也就一个字:土。他在我身边坐下,给我递上烟,说王总今天怎么要请喝酒?
我说:“懂得工作,还要懂得生活,懂不?”
“俺不懂,这地方消费,不便宜吧?”高大山永远是一副可爱的农民形象。
日期:2013-03-20 10:54:02
我说:“你好歹现在也是身家不匪,还怕消费不起?反正也不用你买单。”
他笑着说:“嘿嘿,王总请客我没意见。”看到没,农民兄弟就是这么实诚。
我点了两打啤酒,又把客房经理叫了进来,问他有没有漂亮的小姐叫几个进来。经理给我吹牛,他们这里个个如花似玉闭月羞花,唯一的缺点就是小姐。我说不是小姐我们怎么快活?快点叫几个进来。经理转身出去,高大山在一边搓着手说:“王总,真的要叫小姐?”
“你看我像是忽悠你么?”我说,“别担心,你家那个母老虎吃不了你。”
老高憨笑:“那倒不怕,我还是有地位的在家里。”我心想丫的回去不跪键盘就好。
谈笑间一排小姐鱼贯而入,我让老高先挑,他啧啧嘴唇说都太年轻了吧,和我女儿差不多。我说你他妈的要这样想就没意思了,你应该看着他们的青春,他们的鲜嫩,而不是像不像你女儿。老高听了用手一指第三个瘦瘦的小姐,说:“就这个了。”我全部打量了一遍没有满意的,让经理再换一批进来。
那个小姐一屁股坐到老高大腿上,嗲嗲地说:“这位一看就是大老板。”
我取笑道:“你看他穿的像个农民,屁老板。”
小姐凤眼一瞪说:“这你不懂了吧,现在企业家都是这副打扮,这叫低调。”
我忍不住笑了,“对对,低调,我们高总的企业马上就要在美国上市,对不?”
小姐见惯了逢场作戏,使劲往老高身上蹭,“哎呀,老板这么厉害,送人家一个LV嘛!”
老高不解地问:“啥?LV啥玩意儿?”
我说:“你们村的野驴给她一头就行。”
老高有点为难,“这到没问题,可不好运输啊。”
小姐佯装生气,认准了老高是个暴发户,“老板,你们村的驴我就不要了,今天我要你身下的驴。”
这对狗男女在打情骂俏,我独自喝着啤酒,小姐还没到,老顾搂着个小妞走了进来,刚进门就口吐大粪,“你们这是干吗呢?两男一女?挺前卫啊。”
我说:“操你大爷的,我的小姐还没到呢!郁闷着呢,你自己先罚三瓶。”然后给老高互相做了介绍,三男二女先喝了一圈,老顾说:“兄弟,天天玩小姐有啥意思?不能换换花样儿?”
我抽着烟说:“你以为我是你,年轻有为,身边鲜花不断。”
老顾说:“咱打个赌吧,你要能叫个我没见过的妞出来,我下星期请你去吃鲍鱼。”
我一时气盛,说:“这他妈的有何难?你等着。”说完我就后悔了,平时我泡过不少妞,不过一般玩后都是删除了联系方式不再来往,唯一保持时间长的就是林洁,老顾这厮都见过好多次,说不定搞过也不一定。陈妙虹?人家大小姐肯定不来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忽然之间想到上车玩车震的可可,我起身走到外面给她打了个电话,问她要不要一起唱歌。电话那边的她似乎对我没有印象,我提示了一下宝马车震,她恍然大悟,说:“你小子啊,在哪?地址发来。”我挂了手机,把地址发到她手机上,进了房间对老顾说,你小子就准备破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