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红笔都不用了,直接出门。
不用问也知道是去直接报告老大。
我等着。
虽然手有点颤,但是我等着。
安燃,没人可以这样逼我,大哥都不能,何况你。
看来我的回答踩中了对方尾巴,安燃来得很快。
一进门,首先就一句嘲讽,「君悦少爷发脾气了?」
我冷冷回他,「我不是君悦少爷。」
你说的,我已经不是了,从前的君悦少爷。
你逼我说的。
安燃站在床头,有趣地环起手,「那你摆什么少爷架子?」
我继续回他,「俗语说皇帝口,乞丐命。连乞丐都能奢望一下皇帝的享受,不是少爷的人就不能摆少爷架子?」
安燃被逗乐了似的呵呵笑,笑罢了,说,「君悦,你这个脾气,真是可恶至极。」
从前的安燃,从不这样笑。
安燃的笑很醇厚,很自然。
他曾经说,「人是万物之灵,应该要哭就哭,要笑就笑,嬉笑怒骂,只要是真的,就是好事。」
他喜欢说「万物之灵」四字。
仿佛做人,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
也许他真的曾经这样认为。
结果,害我也曾经这么相信。
现在,我听他呵呵笑声,却知道他怒了。
嬉笑怒骂,不再是真的。
我抬头看他。
他问我,「你看什么?」
我说,「我看你什么时候解皮带抽我。」
他还是清淡一笑,黑得发亮的眸子,十分压迫人。
那目光无声无息,令人心悸。
宛如他是猎人,我是猎物。
猎人在考虑用哪种方法宰杀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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