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山叹口气，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艳子，两个人正郁闷，小山手机响了，竟然是陆言打来的，小山举着手机兴奋地对艳子说：“看，陆言的电话，他肯定是心疼你，打电话来安慰你的。”

艳子没做声，小山接完电话，一脸诧异说：“奇怪了，他一个字都没提你，反而说今天下午要跟我谈谈，说是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还我一个真相，这几天的事情，怎么都这么诡异？”

“他怎么会来安慰我？他一定以为和我交往是他人生的污点，因为我是干小姐的啊。去吧，说不定他有别的事找你，看看他说什么。”艳子拍拍小山肩头，挤出一丝扭曲的笑，又倒下睡了。

小山简单收拾了下出门，临走问艳子晚上吃什么，她买回来，艳子说在家煮点稀饭吃得了。

日期：2013-05-30 16:00:14

艳子又一觉醒来，屋子里一片漆黑，她摸出手机看了眼，晚上九点多了，她有些饿，起来煮粥，忽然想起小山今天出门后，竟然还没回来，艳子心里掠过一丝不安，她立即拿起电话拨出小山的号，话筒里传来：“您拨叫的号码已关机，请稍后再拨”，这加剧了她的不安，却束手无策。

又给小山打了几个电话，还是关机，艳子只好先去煮稀饭。十点多，艳子吃罢稀饭，小山电话还是没打通，无奈之下，她给小山发了信息：开机回电话，稀饭在冰箱，回来自己热了吃。

这一夜，艳子睡的一点都不踏实，时不时就醒来，醒来就给小山打电话，可每次话筒里传来的声音都一样。

到天亮，小山还是毫无音信，艳子情急之下给冯梅打电话，问小山有没有找她去，冯梅风平浪静说：“没有，我不明白你有什么可担心的，说不定跟陆言出去风流了，不方便跟你说。你就放心吧，没事来我这玩玩，我婆婆也是咱们兰山人，时间久了来逛逛嘛。”

艳子知道没法和冯梅解释，没好气说了再见，琢磨要不要去小山家里找她，但又觉得太冒昧。

第五天了，小山还是没消息，就像消失了一样，艳子忍不住给陆言打电话，问他把小山约出去干什么了，陆言也大吃一惊，说：“我和她那天一起吃完饭，说了点事，她说她找你来了啊，她没回来？这个……”

艳子不听陆言啰嗦，追问：“你跟她说了什么啊？她从那天开始就一直关机，你不知道？”

“嗨，我就是跟她说，在菩提山，我遇到陈梦了，陈梦你知道吗，四年前和小山分手的那个女的。陈梦告诉我，她爱的人是一个叫苏寰的，而不是小山，就是苏寰，你知道苏寰吗？”陆言显然也吓坏了，说话结结巴巴。

“你知道她就谈过陈梦一个，你干嘛给她说这些？你不怀好意吧？”艳子大发脾气。

“我怎么不怀好意了？我和她是同学，我不想她一直被骗，不知道真相。我这是对她好，你懂不懂？”陆言也在电话里大为光火。

艳子沉默了，以前她和陆言在一起的时候，陆言是多么温和绅士的一个人，就是因为已经分手，他就对她这样大吼大叫，她默默挂了电话，拎起包准备去小山家里找她。

艳子刚要来开门把手，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几乎不曾撞到艳子，她正要骂是谁这么不长眼睛，抬头看见小山走进来，穿的一身光鲜，只是脸面清瘦的不行。看见是小山，艳子一把拉住她说：“你去哪里了？我都要急死了，以为你出事了呢？”

小山惨笑一下，拉了艳子进门，坐在客厅的皮沙发上，点一支烟深深吸了几口，侧脸望着艳子说：“你还记得陈梦吗？”

艳子叹一口气，拉开电视柜门把手，拿出一瓶黑方，却找不到干净的杯子，只好去厨房找两个大碗，每人倒上半碗酒，递一碗给小山，小山第一回见到青花瓷碗装洋酒，接过碗时不由得笑了。

艳子先喝一口，跟小山说：“你也别难过了，我都知道了，你要过你自己的日子，和陈梦，苏寰都没关系。”

小山掐灭烟头，双手箍紧酒碗不说话。

艳子看她脸上，没有悲伤也没有喜悦，交往这么多年，她第一次有些摸不透小山心里在想什么，她怕小山想不开，又劝道：“我好几天找不到你，很着急，就给陆言打了电话，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还年轻，能找到好男人。”

“可是艳子姐”，小山忽然端起碗，仰脖子将碗里酒一饮而尽，随即咬紧牙关缩着肩膀抖了几下，艳子赶紧搂紧她问：“你没事吧，干嘛这么喝酒，拿自个不当人？”

“艳子姐我就爱过她一个啊。”小山嚎哭一声，便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抱着空空的大碗，钻在艳子怀里，鼻涕眼泪抹成一团。

艳子抱着小山，想起自己，也不由得放声大哭，两个人谁也顾不得劝谁，一齐借着酒劲拼命哭，都想把憋在心里的委屈哭出来，所以这一场哭，真是耗时长久。

不知过了多久，家里大门被人敲得咚咚响，艳子这才收住哭声去开门，眼泪却还不住涌出眼眶。她拧开门锁，门口站着一个老太太一脸怒色，看见艳子就骂：“你们有病呐，我家小孩都被你们哭醒了，也跟着哭，嚎丧出去嚎，一点都不考虑别人，真没素质。”

艳子完全不知道怎么回应，傻傻看着老太太破口大骂，老太太骂了一阵，大约是觉得艳子不还口，一个人骂很寂寞，转身走了。

艳子回来，小山也止住哭，呆呆坐着。艳子问小山接下来怎么办，小山说这几天她想，赵城这个地方，给她留下太多悲伤的回忆，她已经同意让爸爸帮她办移民，过几天她就去加拿大。

艳子抽出一张纸巾，一边擦眼泪一边说：“你要是走了，我在这地方就真没活头了。”

“再找个男人，天底下男人，又不是只有陆言和小林子？”小山宽慰艳子。

“傻丫头，干我这一行的，哪个正经男人愿意要啊？”艳子摇摇头，“我以后的日子，我自己都能看的透，你说，一个人知道了自己的结果，还有什么活头？”

“你看冯梅，她就不想那么多，还不是活的挺好？”小山想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一个能对比安慰艳子的人。

“冯梅她有儿子，我不一样。”

“你也生一个，多大的事儿，又不是你不能生。”

“和不爱的人，怎么生孩子呢？”

“哎”，小山叹口气，“艳子姐，你受了那么多伤，还那么看重感情，看看冯梅姐，她也受过伤，可之后她就把所有心思都花在自己和儿子身上，她更明智。”

“嗯，这就是我和她的不一样吧。”

“艳子姐，我很快就要走了，明天我请你和冯梅姐去洗桑拿吧，我们三个再聚聚。”

“嗯，那你给她打个电话，她家里现在每天都有男人聚会，她时间排的很紧的。”

“冯梅姐也奇怪，她天天在家里整些不三不四的男人，她儿子和婆婆难道都是瞎子看不见吗？”小山望着艳子说。

“白天她儿子和婆婆都不在家，发现不了的，冯梅做事很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