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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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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3-11-03 09:56:10

[妮萪儿的电话号码,无意中,使苏颖恼怒,做出莽撞行为,直至酿成悲剧…… 如果那男孩儿没有与莎娜约会,没有碰见妮萪儿,那晚,那群孩子没有去富门夜总会,没有遇见劫匪,车子没有被扣,苏颖可能还会与他们在一起…… 可想而知,人类的命运,是相依和有连带关系的。如果时间能倒流……

事后,那男孩儿该如何面对她的家庭?

《木马报》的问题该如何解决?苏颖为此都做了什么?

同屋安德鲁斯去纽约上西点军校了吗?

警方最后抓到凶手了吗?

纳薇塔呢?

后来,那男孩儿与莎娜重逢了吗?在这里,纳薇塔又起了什么作用?

最后,到底谁是莎娜?她的去向何从?她,莎娜,又是怎样炼成的……?

希望这些能在不久将来出版的书籍里,与读者一一见面。]

日期:2013-11-04 11:06:46

耳旁的嘈杂声,突然间,消失了。在耀眼的前照聚光灯的照射下,被粘稠的血泊染得黢黑的路面上,有一个闪闪发光、银光夺目的东西。我蹲下身,将它拾起,原来,是为苏颖生日购买的那条银质甜心项链。虽然,细腻和柔嫩的链丝,由于猛烈的碰撞力而破裂,上面,还坠着那两颗半重叠、被一枚钻心箭头系在一起,心心相印的心。我小心翼翼地将它拾起,悄悄地放入自己的口袋。

那时,穿着制服的警员,已将发事现场用浅­‎­黄­‌​‎‍色‎‍‍‎的警务塑料胶带,团团围住。警车的顶端,闪烁着旋转的蓝白红色警示灯。四周,挤满了围观看热闹的人群。我问了一下身边穿警服的男子,救护车把伤员送往了哪家医院。他不耐烦地推了我一把,将我支开,立刻,被围观的人群吞没。看到一个浅褐色头发的女警官,站在路边,我凑了过去,与她搭讪。看她还挺和蔼,趁机问了问那救护车到底去了哪家医院。她摇摇头,说那是个人信息,无可奉告。我恳求她说,伤员是我的女友,我们刚刚在海边,谈恋爱…… 听罢这话,她扭过头,瞥了我一眼,深思了片刻,低语道,想必他们一定去了邻近的圣约翰医院……

圣约翰,是一家天主教会创办的中型医院,设在圣莫妮卡大道上,离海滨有几里路,跨越二十一个街区。等不及公交车,路上,又没有计程车,我一路小跑。在远处漆黑的天空中,看到了一个高耸在上、超脱沉沦的红十字,那就是圣约翰主楼顶上的红十字架。那十字架,仿佛就是淌着鲜血生与死的十字路口。当我呼哧带喘、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医院大门口时,浑身上下,满身大汗,衣襟,已完全被湿了个透。在前台的问询处,我问了急诊室的方位,又一路小跑,向第一层最北端的急救中心奔去。在急诊中心的前台,我又问了穿得像雪白天使模样的小护士,苏颖在哪里。她察看了一下桌子上的纸夹笔记板,说她正在隔壁的放射科,作核磁共振。一刻钟后,她从房间里,被推了出来,静静地躺在移动病床上,脸色刷白、一动不动;胳膊上,插着管子,脸上,带着氧气罩。那天夜里,也只有那一瞬间,我见了她最后一面,紧接着,又被急匆匆地推进了急诊室。

那晚,我整宿没合眼,独自孤零零地坐在耀眼的荧光灯下,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冷色调,宁静和冷清走廊里,鸦雀无声,仿佛是人间地狱的大门口。近乎凌晨时分,急诊室乳­‎­黄­‌​‎‍色‎‍‍‎的大门,“砰”的一声,向外敞开,从里面,推出了覆盖着雪白色布巾的转轮手推车,里面,安放着她冰冷、僵硬的躯体。

坐在那儿,我呆呆地望着眼前的手推车,在我的视线中掠过,就像是电影里的一个慢动作镜头,缓慢地、绵延地、铭心地从心灵里掠过。那个景象,仿佛是一把被烈火燃烧得滚烫的烙铁,“呲”的一下,在心窝里,留下了一个终生永不消逝和不可遗忘的疤痕。

如果时间能倒流,我情愿将自己的心,从心窝里掏出来,无偿地献给她,作为她的生日礼物;情愿是自己,躺在那无情的人生车轮下,随着从太平洋上吹来的微风,像幽灵那样,远走高飞,离开尘世间的功与利,抛弃沉沦中金钱和欲望的‌​­‎诱​‎‌惑​​‌。青春,是那样的脆弱和短暂,像风,像飘,像瞬间,遗留给了世上继续生存的人们,一生充满遗憾和悲伤的忏悔和难忘的追忆……

日期:2013-11-05 11:24:43

当我走出圣约翰的大门口,已是黎明。外面的世界,被一场罕见的大雾所笼罩,白茫茫的迷雾,遮住了一切,几乎看不到马路对面。只有偶尔更换的交通讯号灯,在不远处令人窒息的大雾中,间断地闪烁着橘­‎­黄­‌​‎‍色‎‍‍‎的警示讯号。自生下来,童年的脚步,随着中国社会命运的步伐,一直徒步在一条坎坷而艰辛的道路上;到了美国,又看到苏颖的梦想,在自己的眼前,成了泡影。人生,为何如此艰难?突然,我觉得四肢无力和晕眩,内心里,感到空虚和茫然。

我坐着空荡荡的头班巴士,返回了学校。下了车,徒步往大学方向前行,真希望能在途中撞上克顿的枪膛,跟他一搏,最后,与苏颖同归于尽,随她去了。刚踏入校园,我就听到不远处的树梢上,传来阵阵“吱吱”的鸟鸣,尖利而又响亮。走近一瞧,原来,是一只俏皮的金丝雀。

我暗想,你个破黄雀鸟,也不是传递噩耗的黑乌鸦,大清早的,起什么哄,架什么秧子?可是,她却叫个不停,不仅叫着,从头顶掠过,而且,还返回来,凌空展翅,追在身后死死不放。我又想了,罕见的大雾和金丝雀,难道说,这又是什么老天爷的预兆?或许,那金丝雀,就是苏颖的显灵?

回到宿舍,仿佛一切的一切,都死去了,是那样的寂静,寂静的,令人窒息。一进屋,看到安德鲁斯还在熟睡。听到门声,他不爽地瞥了我一眼,看见我冰冷、沮丧的面孔和通红的眼睛,他愣了一下,揉了揉惺松的双眼,趴在那儿,差异和疑惑地望着我。

看到他,我欲哭,可就是哽咽地哭不出来。仿佛是第六感觉,他意识到出了什么大事,坐了起来。听到苏颖的离去,他感到十分惊讶,起床后的第一个电话,打给了汉斯和保毕,告诉了他们苏颖的离走。

到了午饭时间,那不幸噩耗,像是燎原的烈火,传遍了校园,很多同学都听说了。就连当日的大学橄榄球对抗赛场上,都为她,降了半旗,以示哀悼。出车祸不久,警方在她挎包里,找到了她的证件,立即,通知了校方。接着,校方从她的个人档案里,查找到了她在美国的紧急联络方式,并通知了她在旧金山的远房亲戚,一个堂兄。紧接着,一个长途电话打给了她在北京的家里。一夜间,这个不幸的信息,传遍了整个世界。

那天下午,我接到了中国留学生会的电话,说学生会当晚将组织一个活动,在圣莫妮卡的事发现场,举办追悼,为她祈祷和送行。那晚,我搭乘一个女生的车子前行;车里,足足挤了七个人,副驾驶的位子上,人叠人,坐着俩女生;一个瘦矮的,躺在了后排的空当里。我们站在凄凉的夜幕下,给她献了鲜花。我专门为她买了她生前最喜欢的那盆薰衣草紫蓝色的新加坡兰。大家还为她点燃了象征福运的红色蜡烛。微微的火苗,在黑夜里,忽闪忽闪地晃动,仿佛是小精灵的眼睛。很多女生都在不停地落泪,泣不成声,祈祷和祝福她一路走好。

我们想为她唱首歌,但不知唱那首好。有个女生提议,唱那首邓丽君的《甜蜜蜜》,但被那个脸色严肃的学生会副主席否决了,称那是台湾反共势力的靡靡之音,建议我们唱《国际歌》,因为,这不仅正派,而且,大家都会。就这样,我们在美国——这个老牌的帝国主义和资本主义国度里,低声唱起了英特纳雄耐尔,“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

我突然意思到,人生,是残酷的,充满了危机和险恶,同时,又赋有活力和生机勃勃。人生,就像穿梭的马路和路上的行人;虽有危险和伤亡,但却是必然和大自然间不可抗拒的规律。活下来的人,都是佼佼者,要为故去的人,活得更幸福和潇洒些。我们唱着、哼着那首嘹亮的歌曲,悲愤而激昂曲调,划破了漫长的夜空。

亲爱的苏颖,大家祝你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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