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过两天,捷叫我出去吃饭,我知道后续活动是必不可少的。是我们第一次吃饭的地方,一种久违的感觉油然而生,那天的场景仍然历历在目。不是单独约会,我依然是个配角,捷给我点了我爱吃的菜,然后就招呼他的朋友们喝酒。其中有一个男人长了个明星脸,想了半天才想起他跟庾澄庆蛮像的,我偷偷告诉捷这个小秘密,没想到他像大喇叭一样说给了在场的每一个人。那男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对“小庾澄庆”这个封号沾沾自喜。
每次看捷应酬我都很心疼,随便吃点菜就开始喝酒,保底是半斤白酒。捷喝一口酒,就要皱一下眉头,再呡一口茶。真不明白既然跟喝毒药一样干嘛还非喝不可!以前有一个工商联的主席就很开明,每次有年会或者宴席他都主张大家喝茶或者白开水,他说现在的人都在透支自己的身体,希望大家不要亡羊补牢,健康才是第一位。我觉得言之有理,如果所有的领导能像他一样那该多好,人生在世不容易,为什么不善待自己。
一顿饭吃了很长时间,等桌子上的酒瓶清空以后,几个人才晃晃悠悠起身。捷拉着我,让我觉得我是他的依靠,男人在喝过酒以后比较容易多愁善感,平时见不到的悲伤在他的脸上轻轻滑过,我紧紧拉着他的手,不需要语言已经是最暖人心的安慰。
我们来到KTV,那个“小庾澄庆”又要了一箱啤酒。捷说小谢(小庾澄庆)是福建人,用闽南语唱歌很好听,我们便起哄让他唱一首《爱拼才会赢》。“一时失志不免怨叹 ,一时落魄不免胆寒,哪怕失去希望 ,每日醉茫茫 ,无魂有体就像稻草人 ,人生可比是海上的波浪 ,有时起有时落……”我看着屏幕上的歌词,这不就是捷的人生写照么。我不知道捷在这十年里经历了怎样的波折,看着他的容颜,三十出头却显得饱经沧桑。
江为捷点了一首李克勤的《月半小夜曲》,这是我第一次听这首歌,也是捷第一次很认真的唱歌。不知是因为曲子太过悲伤,还是因为捷赋予了太多复杂的情绪,我差一点潸然泪下。那句“但我的心每分每刻仍然被她占有,她似这月儿仍然是不开口,提琴独奏独奏着明月半倚深秋,我的牵挂我的渴望直至以后”久久在耳边回荡。我知道这首歌一定让捷想起了某个人,那个人不是他的妻子,更不是我。从那天起,我爱上了这首《月半小夜曲》,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每当想念捷的时候,这首旋律总能扣人心弦。
中途,捷去上厕所,这一次,我心照不宣地等在门口,我知道“上厕所”已经成为了我俩之间的暗语,感官的刺激让我们霸占了快一个小时的卫生间!
日期:2013-02-18 15:14:37
二十八
享受过后少不了一丝缠绵,我们走出卫生间相拥而坐,捷的朋友都会心一笑。我还是有些害羞,但是又在旁人垂涎的表情里找到了骄傲。都说男人要面子,我是捷的面子,对于他的这些朋友而言,能不用花太多心思找到我这样的女人实在幸运。
我抓起捷的手看上面的纹路,惊讶地发现他的感情线是断裂的,更加肯定了他婚姻的多变,捷问我盯着他的手研究什么,我说算命!他来了兴趣,非要让我讲出个所以然。我哪会这些旁门左道,要真是半仙早就行走江湖去了。我把手指放在他的掌心画圈圈,然后振振有词地说:“你是一个非富则贵的大人物啊!有领导能力,这辈子衣食无忧……贪吃好色、伶牙利嘴……”“等等,我怎么越听越邪乎了?你到底会不会看啊?”我瞥了他一眼,“大仙算命的时候不要插话!”然后一脸惋惜接着说:“就是吧,你这个人的婚姻可能比较坎坷,磨难多呐!多情种子要当心哦!”其实我只是开玩笑地说说,没想到捷有点半信半疑了。我没有告诉他也许他的生育能力有问题,毕竟这些都是没有根据的东西。
后来大家都喝得昏昏欲睡,捷先出来把我送回家,又返回去找他们继续烂醉。漆黑的夜里,我睁大双眼,睡不着,开始想念,下载了《月半小夜曲》,听着听着,慢慢流下了眼泪。也许在别人面前,我可以假装潇洒,也许在捷面前,我可以装疯卖傻,但是在自己面前,我只能悄悄舔舐伤口。有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像一只猫,而捷是我的主人,我可以在他面前撒娇讨宠,也可以在漆黑的角落黯然伤神,因为宠物是不可以向主人发脾气的,否则就会失去那原本就少的可怜的疼爱。
当太阳再升起的时候,我又变回了自己,上班,吃饭,睡觉,一切按部就班,周末也随之到来。
我给很多朋友打电话看我参加选秀表演,有温温、曼曼、小娟娟等等,阵容强大的亲友团给我增添了很多信心,更巧的是,电台的主播居然是我的高中同学!不禁感慨世界如此之小!同学说随便我选出场顺序,又给我透漏了一些考官将问到的问题,第一次走后门让我觉得势在必得!
我穿着黑色性感的蝙蝠衫,大红色的热裤,高跟鞋,一登上台就听见了欢呼和尖叫声。心脏跳动的频率让我感觉呼吸困难,看了一遍观众,连楼上都站满了。我找到我的亲友团,对主播点了点头,音乐响起。深情并茂地唱起了《维多利亚的秘密》,此时此刻,只有我一个人在唱歌,所有人都安静地听,我把舞台当成一个发泄的平台,所有的不愉快都烟消云散。唱罢,掌声响起,我清楚听见亲友团的尖叫声,虽然中间有点忘词,但是我为自己的勇气和胆量自豪,我战胜了自己。
站在舞台中间,我看见三个评审官亮出了两个对勾,这意味着我进入了复赛!只可惜,我是来打酱油的,我笑着鞠躬走下台,给同学说了事情的原委,她也不再勉强。曼曼走过来把手机递给我,说:“你的捷给你打电话了,我说你在唱歌。”我拿过手机,才想起这事我压根没告诉他,又拨过去:
——喂,你打电话了啊?
——你在哪唱歌呢?
——我在参加选秀呀!哈哈,是不是吓到你了?
——你真是个牛人啊!
——嘿嘿,也一般,你在哪?
——我在出差。行了,你继续吧,好好唱!
——哦,拜拜。
我以为他也会说个再见,但是没有,直接是挂断的声音,但是并没有影响我的心情,我总能用一件事的喜去弥补另一件事的悲,我把这种本领叫做移魂大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