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冬子嘴真甜啊,真有文化……”大斌看着陈冬恢复的不错,开起了玩笑。
“呵呵,斌哥又来了,这回带点啥好吃的?”陈冬他们的饭菜每天大斌派人给送,住了一个月的医院,一张有着厚厚嘴唇的大脸变的丰乳肥臀的。
“今天上我那吃去,咱哥几个好好喝点,车在外面等着咱们呢。”
“行啊,这些日子憋坏了,反正我也好了,这医院我是一天都住不下去了。”陈东很郁闷,伤已经好了但大伙儿就是不让他出院,他都快疯了。
那天,大斌他们又进行一次长谈,小福子不同意要吴存礼的钱:“给一万块钱算是干啥的?我姐夫这一个月的罪白受了?”
“福子,你是不是还想和他们打?”大斌问。
“上回是我姐夫的战友打的,反正他们现在怕了,咱应该再打他一顿报报仇。”小福子很记仇,从他一砍人就长跑上看得出来。
“再打下去有什么好处?你想撅了吴存礼一伙儿自己立棍儿吗?”
“就是觉得窝火……”
“得饶人处且饶人,再打下去你们就陷在里边出不来了,就算你撅了他们,可以后会不会有人撅你们?为了争口气是不是要打一辈子?福子,这条道不好走,我现在丢了两个手指是不错的了,你们看看小东子,再看看王宝,现在他不掖着那把锯了枪把和枪管的猎木倉都不敢出门。”大斌摆事实讲道理,苦口婆心的劝。
“斌哥,我们也不想当立棍儿,这几天我也好好想了想,再打下去非得出人命不可,就算我们将来在古城称了王,上面还有GCD管着,赶上个“运动”全得玩儿完。迟志强就跳了个贴面舞听个甜蜜蜜就判了4年,吴存礼他们这么折腾能有啥好果子吃?”文田举起了杯“这事儿你就替我们回他一句,拉到了,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他立他的棍儿,我们过我们的日子。”
“我还是觉得没出来这口气。”小福子愤愤不平。
“福子,记住喽,出头的椽子先烂,只要没人敢欺负咱就行了,咱们也别太过分。”陈冬在住院这段和我表姐感情飞速发展,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因此也不愿意再打下去。
几天以后,在大斌的店里吴存礼和文田等人坐在一起喝了顿酒儿,文田表示:你吴存礼还去当你的古城老大,我们没有和你争的意思。吴存礼也保证手下不会再找他们的麻烦,我的表哥们和吴存礼就这样谈和了。
这次谈和是吴存礼一伙儿立棍儿以来的唯一一次,陈冬背后的势力过于强大,吴存礼知道自己惹不起。可是,并不是每个人都像吴存礼这么有眼色,他的团伙儿里有人还是不服,谈和是吴存礼和文田他们两个团伙领导人的美好愿望。吴存礼的团伙儿里从来就不缺少嚣张跋扈、虎B朝天的人。和平注定不会长久。
脑袋被驴踢过的才三儿
此次事件吴存礼一伙儿很惨,连二驴子肝儿上被陈冬扎了一剪子,切除了一小块。董翔宇当时被陈冬的战友差点没打死:肋骨断了4、5根、小腿骨折、头皮被踢开了花、鼻梁骨折、两个手臂骨折、另外被踢掉了几颗牙齿。董翔宇立棍儿以后横行古城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挨揍,而且被打的这么惨,李宏伟比他强点不多,鼻梁子没折、牙没掉,这帮流氓啥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
吴存礼是个聪明人,他明白一件事情:陈冬等人不是道儿上的,两伙人打的这么惨完全是因为面子,和他没有根本利益上的冲突,但如果是其他的流氓团伙儿为了立棍儿和他们打倒这份儿上,吴存礼肯定会闹个不死不休,要不然古城黑道他们将无法立足,也不会再有滚滚的财源,这是原则和底线。
可是,继续和陈冬等人打下去, 保不齐会把陈东等人激怒,拉起一票人马混社会和他死磕,到时候咋办?保不齐陈冬的战友还会出手,到时候他一点胜算都没有,就算那帮人不出手,这哥儿三个死缠烂打、永不服输的劲头、下手的狠辣程度都让他心跳——和这哥三个打了这么二年的架,人家只有三个人就干掉刘虎B、送傻军蹲大狱、扎了二梆子和大舌头、把二驴子和蛇盘剑差点捅死、吓得李宏伟听见小福子这几个字就准备跑路,人家呢?连个致残的都没有,而且,人家一直没有像自己身后的势力求助,这是什么精神?这种人不可怕吗?再打下去就是再给自己挖坟。
吴存礼在没有胜算的情况下掏钱了事儿,避免树个大敌。这不影响他在道儿上的名声——哪伙儿流氓不服可以找陈冬他们磕磕,看看是啥下场。
伤筋动骨一百天,董翔宇完全恢复过来已经年底了,每当他提起陈冬等人就恨得牙根儿痒痒,很多事儿他比吴存礼看事情更明白,但他就是抑制不住的想要报复,装B的董翔宇认为自己的面子最重要,这口恶气要是不出,将来有何面目继续装?仇恨就像一颗种子埋在他的心里,只要遇到合适的机会就会发芽,他的老大都认栽了,可他还想报复,装B装到这份儿上也忒不容易了点。而被切掉一块儿肝儿的二驴子同样对陈冬恨之入骨,两个人一个嚣张跋扈且擅长装B,一个行事莽撞2B朝天,他们与陈冬一伙的纠葛注定不会完结。
他们都已经领教过陈冬等人的厉害,自己动手风险太大,于是两个人想动用其他势力来为他们出气,因此,引出了一个脑袋不大好使的土流氓。
古城外南行20里有个大集,每逢二、五、八都是赶集的日子,而且这个地方在公路边上,公路两边有很多的路边饭店,在当地最有名的就是“向阳路”饭店,这个饭店出名在于两点:第一,饭店的老板姓才,家里哥三个排行老大,才家兄弟是村里一霸,是90年代初东北农村典型的村棍儿,第二,才老大的饭店不同于其他的饭店,除了开饭店还有暗娼,在那一片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才家原本穷的破B似的,因为穷的吃不上饭,才家兄弟在村子里偷东西、讹人无恶不作,而且其家族在本村是个大户,普通的百姓基本没人敢惹他们,久而久之他们就成了村里一霸,改革开放以后,才老大凭着“村棍儿”的名声,硬是逼着村里在路边免费批给他几间房子的地皮,开起了饭店,几年以后他有了俩钱儿,又在饭店不远处开个土杂店交给自己的妹妹才英红打理,在当地也算是首户。
每逢赶集的日子,除了老百姓来做日常的交易、采购外,各路混混也纷纷赶来发财,偷、骗等手段应有尽有,时间一长才家和这帮人打的火热,加上他们本身就不安分,是派出所的常客,后来和当地派出所的所长李国军混熟了,李国军成了他们家的保护伞,因此在当地的势力根深蒂固,一般老百姓根本就惹不起人家——挨了打告到派出所屁用没有。
才三儿是个屠夫,在集市上卖肉为生,屠夫这个行业人才辈出,历史上比较有名的有张飞、樊哙、专诸等英雄,反面人物比如说镇关西,总之这个行业不乏好勇斗狠之辈,除了英雄就是恶霸,但才三儿有点另类,不光是个恶霸,还有点2B。
这个才三儿小时候拽着毛驴尾巴打提溜玩儿(就是拉着比较高的东西,双腿离地,把自己吊起来玩儿,类似于引体向上胳膊舒展开的状态),毛驴当然不愿意,剧痛之下给了他一蹶子踢在眼睛上,才三儿的眼睛闹了个玻璃花。东北骂人说脑袋被门掩过的我没看见过,但脑袋被驴踢过的才三儿倍儿亮却看过不止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