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挺得很直,和一群警察站在一起。殷逢立在她身侧,一身笔挺的黑西装,像个真正成熟稳重的男人。
时间到了。
省局局长、丁雄伟也赶来了,和怀城局长、市领导走在最前面,神色肃穆。尤明许看着丁雄伟那从来冷冽的眼睛,也红了一圈,心中不知道什么滋味。
遗体告别。
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默哀。
在场的大多是七尺男儿,人群里传出压抑的哽咽声。尤明许盯着自己脚尖,泪水簌簌落下,几乎无法抬头看前方的遗容。过了一会儿,殷逢红着眼,伸手抱住她,她把脸埋进去,于是所有哭声都堵在了他的胸膛里。
许梦山和尤明许不同,没有躲在最后几排,而是站在亲属身后的第一排。整个人看着跟座沉默的冰山似的,也没有哭出声,只是陪着樊佳的父母,一直站在那里。
人生中的许多重要改变,或者我们脱胎换骨般的成长。我们从此在很多时候变得更沉默,也更坚定。这些,都是在一夜之间到来的。只是有时,代价过于沉重。沉重得令我们从此,毕生钝痛。
一直把樊佳的骨灰和她的父母送上车,众警察们才返回各自岗位。邓耀父子案还有大把后续工作要做。陈昭辞也没有抓到。逝去的已经逝去,哪怕再悲痛,他们甚至都不能停下太久,只能继续朝前走。
尤明许伤势未愈,丁雄伟勒令她再休息两天,再来报道。但她不想再呆在医院里,索性回招待所养伤,每天都在看新录入的口供和补充来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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