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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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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离得近了,我抽抽鼻子,突然闻到很一股明显的尿骚味。徐睿宏低声告诉我,​‍‎‍黄‎‍​​色‎­‍‌​水湿痕迹应该是尿液。我微微一怔, 急忙蹲下身,用手指抿了抿和尘土混在一起的尿迹,黏糊糊的,仅就尿液蒸发趋势而言,女子死亡时间并不长。

一念至此,我突然意识到,目前体表似乎看不到外伤,女子有可能处在假死状态,或许还能有救。听我这么说,徐睿宏立即将法医勘检箱放在地上,取出手套戴好,右手拇指、食指轻轻掐住女子的脖颈主动脉。

徐睿宏只搭了不超过两秒,就摇了摇头,说:“晚了,没救了。哎,你快看。”他突然叫起来,然后身体迅速移到女子侧面,指着背部与墙体的贴合部位,“这是什么?”

我偏头一看,这才发现,原来女子身后墙体的壁纸已被完全剥走,从头顶到脚跟与墙壁的交界面,凝固堆积着大量暗​‍‎‍黄‎‍​​色‎­‍‌​的固体胶状物。

徐睿宏取出刀片刮下一点,用手搓了搓,说是502‌­​‌‎大‍‌‎­力‌‎​​胶之类的强力胶水。就在我们吃惊的时候,他又仔细观察一下,告诉我们,受害人是饿死的。

日期:2012-10-1 1:10:00

我虽然不是专职法医,但在刑警队呆的久了,人类死亡机理也算了解一二,尤其是生存的必要物质是水,更是人尽皆知的道理。如果女受害人才刚排泄过尿液,说明体内并不缺水,电解质没有紊乱,怎么可能会饿死呢?

面对这些质疑,徐睿宏也不说话,却突然探出刀柄,在女子的双乳间轻轻纵向一划,划到小腹肚脐处。没等我反应过来他此举何意,我突然再次瞪大了眼睛,因为我看到,那条划痕突然向内凹陷进去,迅速变成淡青色,边缘皮肤泛起轻度的褶皱,像被揉皱的亚麻布。

这种变化仅持续了三秒,划痕立即消退,原位置不断渗出颗粒极小、呈乳​‍‎‍黄‎‍​​色‎­‍‌​的粘稠液体,沿着躯体表面,一滴一滴下滑到女子会­‎‍‍阴‌­​­‍部‎‌­​。

我看得好不神奇,急忙向他追问。徐睿宏说再等等,然后翻起女死者的眼皮,略微观察一番,然后讲出了自己的初步尸检结论。

徐睿宏的法医学解释太过专业,我只记得当时他是这样告诉我们的:仅就女死者躯体可见范围内的体表而言,目前没有发现肉眼可见的物理性创痕,眼结膜、晶状体等组织没有色变瘢痕出血点,说明没有不是外伤致死,也并未中毒身亡。而且,死者皮肤深二度脱水皱缩,表面下塌程度较重,肌肉组织液化,有严重的脱脂现象。即便是钝物划拨,也能造成皮肤表面崩裂,液化肌肉外溢的现象,是典型的静态饥饿致死体征。

日期:2012-10-1 1:27:00

听徐睿宏说受害人是饥饿至死,我下意识看了看女子的嘴唇,突然发现她的嘴唇闭合的过于紧密,导致双侧嘴角形成较深的鱼尾纹。

我急忙跟徐睿宏要来镊子,在唇缝间挑了挑,根本就张不开,原来两片嘴唇之间也涂抹了大量胶水,显然是为了防止死者呼救。

看到这里,我紧了紧拳头,又问徐睿宏女死者死亡时间多久?他告诉我们,死亡时间应该是今天早上7-8时之间,至于中间的过程会持续多久,他说:现在是夏天,温度较高,身体不用消耗太多脂肪维系生存必须地温度,而且当人类在极度恐惧的心理状态下,肾上腺激素分泌旺盛,会延长生命体存活时间,属于人类本能的精神自救。说白了,就是精神意志力。就好比地震被压的人,一般都能挺很久。退一万步说,即便人类在完全不喝水的情况下,至少也可以存活三天。

三天?当时我们都傻了,实在无法想象,女死者被活生生粘在墙上,这三天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徐睿宏深深叹口气,又说了一句让我们无比震惊的话:“凶手为了让死者多活几天,曾经给她灌了大量水,否则女死者也不可能留下那么多尿液。”

日期:2012-10-1 2:01:00

我心头陡然一动,我虽不是一线侦查员,但案子办得多了,还是有一些常规推理的,凶手采取如此残忍的作案手法,意在增加受害者死前的痛苦程度,如果不是与受害者有着深刻矛盾,就是心理极度扭曲,对女性怀有强烈的摧残意识。若是第一种情况,倒还不算难办,只要顺藤摸瓜,排查死者的社会关系,顶多豁出去少睡点觉,相信案子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然而凶手要是单纯的无组织犯罪,也就是常说的反社会人格,只针对不特定对象施以犯罪,就只能是大海捞针了。

听到其他人议论纷纷,都在感叹,我心里很不是滋味,直直盯着那具女尸,抱起双臂,沉默着没有说话。

接下来,技术人员对现场进行即时勘察,无非是影像固化、残留物提取、微量物证分析等等。说实话,我对此并不抱多大信心,空屋荒宅,就算找到脚印又能顶个屁用,何况现在傻子都知道,杀人必须戴手套,除非真有哪个二百五把身份证掉现场了。

任由他们忙碌,我信步走到窗边,手扶窗台向外眺望,同时大口呼吸空气,借以缓解心头的压抑情绪。

楼下是一片河堤,长满半人多高的荒草,环城河哗哗地流淌着,河对岸是新开通的环城路,车辆川流不息,不时传来鸣笛声。

我静静望着,心里一阵阵的难受,似乎感受到女死者在我身后的墙壁上,正慢慢睁开双眼,透过这方狭小的窗口,静静地望着这个狭小的世界。如果我以她的视角来观察,又该是何等情形呢?

我在脑中勾勒出这样一副画面:若干个日日夜夜,受害人牢牢凝固在墙壁上,她听得见外面的喧嚣,却口不能言,只能目睹这破旧的空屋,和窗外荒凉的景致。黑暗与白昼,白昼与黑暗,一次接一次的更替交叠,这该是一种怎样的心里折磨呢?如果换成是我,我是否有足够的意志力去坚持?

想到这里,我用力叹了口气,刚要回身,却一下停住了。不知怎地的,隐隐约约中,我忽然产生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种感觉非常之玄妙,我很难拿捏它的具体内容,也根本不知它从何而来,但却是那么真实,就像一个绵软坚韧的细线,贯穿绵延于我的脑海深处,轻轻拨动着我的某根神经,虽无法捕捉,却不容回避。

日期:2012-10-1 12:13:00

这瞬间的思维波动让我纳闷不已,我一时愣在原地,有些茫然无措,仔细回味了半天,依然无法做出明晰的判断,便只能摇摇头,将其定义为灵光一闪。

我转过身,看到徐睿宏等人正研究要如何将女尸移离墙体。由于女尸所处位置较高,为避免对其造成物理性损伤,徐睿宏脚踩勘测箱,一手托住女尸前额,一手用剪刀小心翼翼地将头发剪断,然后又取出一柄解剖刀,沿着后背慢慢划开凝固的胶层。两名男警分别托着女尸的肩膀,一点一点用力向下掰。

虽然女尸的肌肉十分绵软,可骨骼却由于长时间固定,在掰的过程中,不断发出细密的咔咔声,在空荡的房间内,形成一种独特的回音效果。刀锋偶尔划破皮肤,黏稠的组织液和鲜血立时淌下,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

我和队里的几名领导凑在一起,简单交换了下意见,关于凶手的作案动机,预先的主观揣度其实毫无价值,我们只能从最基本的表征开始分析。,

首先,通过尸体处置手法来推断作案者人数。尸体身体后侧粘合大量502胶水,这里面包涵三种方式(一一赘述其实挺枯燥的,但刑警的思维必须假设多种可能,然后再去伪存真,这是规矩,也是真理)。

其一:预先清除墙纸,在对应位置涂抹一个人形轮廓,然后进行粘贴;

其二:直接在死者后背涂抹,然后按压在墙壁上;

其三:即抹即粘。

在经过一番讨论之后,我们推翻了前两种可能。

日期:2012-10-1 12: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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