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要给工人们一个假象，让工人们以为，公司并不急于跟他们签合同。这个很关键，因为只有工人们以为，公司并不急着跟他们签合同的时候，他们才会自己急着跟公司签合同。底牌是不可以给工人们知道的，工人们一旦知道了，公司其实很急于跟他们把合同都签了，他们就会拖着不签，跟公司谈各种条件了。

工程部经理是什么样的人，我太清楚了，他现在觉得他拿到公司的底牌了，他肯定会急于跟公司签合同的，我让他帮着我稳住其它工人，他会这么做的，但是他越这么做，其它人可能越会相信，公司是不急于跟他们签合同的。

更重要的是，有很多工人是工程部经理的朋友，工程部经理总是要把他认为是真实的公司底牌透露给他的几个朋友吧，虽然他透露完了会嘱咐他的朋友，一定要保密，不要让别人知道了，可是朋友这东西是这样的，你有几个朋友，他又有几个朋友，再保密的事情，只要在朋友中传，传来传去就会传到所有的人的耳朵里去了。

（五）

工程部经理回工程部了。

我估计他正在神秘的打电话。

财务部经理回财务部了。

我估计她正在打着算盘，摁着计算器，帮工程部经理算还能给他挤出多少钱来。

只有我还是站在那个玻璃窗前，看玻璃窗外面的车水马龙。

我的情绪还是那么低落。

我没有因为我有本事，可以骗到所有的人而感到开心，相反，我很难过，很难过，真的很难过。突然就想到了妹妹妈妈的女助理，那是一种很复杂的心情，很复杂，很复杂，真的很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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