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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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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10-6 17:23:00

鬼脸新娘(五)

“南瓜,快过来。”蹲在井边那个人忽然低声说道,“丫别傻戳着。”

我心里顿时松了口气。刚才心情太紧张,竟然没认出那人是月饼。我又回头看看那扇窗户,两个左手的印记清晰地印在玻璃上,随时都会活过来一样。心里不由又一哆嗦,快步走到井口。

我注意到从井口边缘有两行湿漉漉的脚印一直延伸到后院门口,还有两行脚印又延伸回来,到了井边就消失不见了。月饼正探着头往井里看着,用手在井口的青苔上比量着:“这里有手印。看样子像是从井里爬出一个人到院子里,又爬了回去。而且,这双手是一双左手,和我在屋里看见的一样。”

我仔细回想这刚才那个人从井里钻出来双手抓着井沿的场景,因为一时紧张,似乎没有注意到那一双手到底是不是两只左手。我蹲下来观察着那两道手印,青苔被明显的按压凹限,本该是右手的地方,却有着和左手印记一模一样的痕迹。那个人是长了一双左手!

那个人与窗户上的那双左手又有什么联系呢?

“你在屋里看见什么了?”我摸着那两道手印,大小和我的差不多,应该是个成年男性的手印。

“你拎着盆到院子里,我躺床上闭着眼养养神。”月饼慢吞吞地说着,习惯性的扬了扬眉毛,“我忽然听到窗户上有声音,连忙睁眼看看。”

“你看到了什么?”我想到那个从井里爬出的东西,心里一紧,急忙问道。

月饼干脆靠着井壁坐在地上,拍了拍手上的土:“我不确定我看到了什么。”

我没有追问,因为月饼自然会继续说。刚想和月饼一样坐下来,突然想到这么背靠着老井坐下,那个东西万一再悄悄爬出来,一回头岂不是能把我吓死。于是就站起身,假意活动着胳膊腿儿。心里却想着:月无华,那个水鬼要是这么冷不丁在你背后爬出来,估计你丫也该惊慌失措一回吧。

月饼估计没想到我促狭的念头,皱着眉道:“我看到一双胳膊从窗户底下伸上来,接着是那双左手按在玻璃上,然后……然后……”

我用脚比量着残留在地上的脚印,大小也和我的差不多,看来那个东西似乎身高和我差不了几厘米。

我回想着进村遇到的每一个人,隐约想到一个人,那个人的脸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很模糊。这种感觉让我很不舒服。

“然后我看见一个人从窗户底下探出了脑袋。”月饼继续说道,“先是黑色的长发,然后是额头,然后是整张脸。”

“看清楚那人的模样了么?”我虽然没有亲身经历,但是月饼略显平淡的描述还是让我有些发冷,不安的看了看老井,又看了看木屋。

月饼苦笑着:“那个人没有模样。”

没有模样?什么叫没有模样?我想到那个没有脸的水鬼也是没有模样的,低声问道:“那个人没有脸?”

月饼反问道:“和井里爬出来的人一样么?”

我不由心里暗赞月饼的聪明:“你先说。”

“怎么说呢?那个人没有眉毛,没有眼皮,没有鼻子,没有嘴,只有一对眼球。就像个煮熟剥了皮的鸡蛋在上面戳了两个窟窿。但是那对眼球看我的神色我很熟悉,似乎是在进村的时候看到过。”

我承认月饼轻描淡写的形容很贴切,但是想到如果是我看到这么肉球一样的脑袋上面安着一对眼珠,伸出两只左手按在玻璃上看着我,还不知道会吓成什么样。

“那个人看了我一眼,发现我也在看着他,就从窗户左边的方向跑了。我追出去,看到屋角影子一闪,再追过屋角,跟着他跑到屋后的竹林里,却找不到了。这时我就听见你在院子里喊了一声,急忙又跑回来,翻墙进来,看见地上的两排脚印。顺着门缝看你坐在椅子上没什么事儿,就沿着脚印到了井口。”

“没什么事儿?我刚才差点被你丫吓死知道不?”我骂了一句。

“那个井里爬出的是人还是水鬼?什么样子?”月饼微微一笑。

我没好气的说道:“那个井里的东西也没有脸。不过和你看到的还有些不一样,那个东西脸上的皮好像是被完整的揭了下来。”

说到这里,我心中一动,月饼也想到什么,我们俩不约而同说道:“秽鬼?”

在中国一些古老的村落中,对偷情‎​男‎­​女‎­​有着相当重的惩罚。其中最残忍的一种刑罚是把‎​男‎­​女‎­​用猪笼装起来,在两人头顶的头皮处划开一道口子,灌入大量水银,再慢慢吊入井中。冰冷的井水会使人的皮肤剧烈收缩,把皮肤下的水银挤压的四处流动,水银会使皮肤和肌肉分离。等到井水没过头顶时,会顺着头皮的伤口灌入人皮里,整个人皮会因为水的灌入而膨胀的和气球一样,再加上坠到脚底水银的重量,头皮的伤口慢慢撕裂的越来越大,整个人皮就会完整的脱落下来。而经受这种酷刑的人,会在死前感受到极度的裂体痛苦,魂魄在泥丸宫被水银和井水压着,不能脱离体内。天长日久,就会在井里变成秽鬼。

但是秽鬼是没有实体的,和我刚才看到的又不一样。难道是这个人刚死不久,在井里面变成了水僵尸(水猴子)?

那个趴在窗户上的没脸人又是谁呢?

正当我和月饼沉吟思考时,木门“吱呀”被推开了:“两位还没有准备好么?孟族长请两位赴宴了。”

是阿金!

我突然想到了刚才隐约想到的那个人!

月光下,阿金面无表情,右手插在兜里。我仔细回忆:自从见到阿金,包括他点煤油灯,始终在用左手,他的右手一直插在兜里。我当时虽然觉得奇怪,但是没有太在意。毕竟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怪癖。

我目测着阿金的身高,就比我矮一两厘米。

“哦。我们俩在这里聊聊天,忘记时间了,不好意思。”我装做漫不经心的伸了个懒腰,走到阿金身旁,亲热的拍了拍他的右肩,“谢谢你。我们这就去。”

阿金似乎有些奇怪我的举动,“唔”了一声,准备向屋里走。

我正考虑着是不是要突然把阿金的右手从裤兜里‍​‎­‌拔​​‌出‌­‍‎‍来‌‍,‍​‎­‌拔​​‌出‌­‍‎‍来‌‍之后如果是两只左手应该怎么办的时候,月饼也走到阿金身后,冷然道:“阿金,你的右手有伤么?为什么一直插在兜里?我懂点医术,可以帮你看看。”

原来月饼也想到了。

阿金听到这句话,浑身一震,瑟瑟抖动着,却不回身。

我和月饼高度戒备着阿金随时暴起发难。

“你们终于发现了?”阿金的声音干涩沙哑,就像是换了一个人,慢慢从兜里伸出他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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