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过,穿着白褂子的白妈妈在白色的太阳伞下伏在白色的冰棍箱上打着瞌睡做着白日梦,她身后的自行车修理铺里,李师傅的小儿子李多强和他的伙伴钱广,正蹲在后屋里的地上往钢砂枪里填火药,浏阳鞭炮散落了一地。
中午的时候,杨布拉过来说,昨晚他们在白云观附近打破头的那个小伙,知道了强娃子他们是住在郑州路上的,今天约好了人要来找他们办脬子,这个办脬子的意思在当年就是集寻衅滋事、报仇算账、聚众斗殴一个总概念。布拉子说,那个小伙叫来帮忙的是北站的建华子,估计得过来七八个人,个个怀揣杀伤力很大的夹把,夹把是当年本地小伙对刀枪之类凶器的别称。建华子是何许人?是年前刚从新疆监狱放回来的大哥,1983年严打以前的“西站四猛”之一,号称“今世孟贲罗建华”,曾经在1982的西站广场,演绎了一段春天滴血的故事,流传甚远。那一年他独自一人提一把三八大盖式军刺,在西站大什字砍翻牛青,一战成名,牛青同学在当年的西站是名声最大的、用兰州话来说是浪的最大地,混的最清楚地。
过去,这座城市的人们总是喜欢和习惯在男孩子的名字后面加一个“子”,这样叫起来显得亲切,喊出来也干脆利落,尽管在称呼和发音上有些土。
这是一九八七年的夏天。这一年的夏天,不知哪个电影制片厂来到了兰州,在铁桥南北两侧,修筑了以前我的堂哥西门旭东他们只是在电影上见过的碉堡和掩体,据说是要在兰州拍摄一部唤作《彭大将军》的电影。朋友们也许不知道,兰州是一个很尴尬的城市,虽然有蜚声海内外《读者》杂志社,虽然也有人文沉积的“敦煌研究院”,但是人们文化生活的枯燥却在当年是无法否认的事实。那时候这里的人们除了看几场电影和跳几步交谊舞就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可以丰富业余生活了,当然了,喝酒是一直贯穿在他们的生存生活旋律中的音符节奏,至今不曾改变,将来也不会改变,那怕是沧海桑田地老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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