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坞壁百姓收拾粮草退入山中,士气消散,就将失去守住坞壁的机会。主战的马佛念与主逃的老苏和老林僵持不下,城外战马上白袍起伏,两名斥侯骑兵由远及近,疾驰而入,穿越瓮城,战马嘶鸣压下百姓的交头接耳,白袍斥侯大声向城上禀报:“报,五万葛荣贼兵分成步骑两路直奔枋头坞,五千骑兵就在我们身后,四万五千步兵还在三十里外。我们抓获的索虏口供,贼兵主将是葛荣手下大将任褒,他们目标是攻取枋头坞。”
“再探再报。”马佛念大声命令,八名斥侯骑兵策马而出。
“五万?”百姓惊慌喊叫,已经有人离开校场,向家中跑去。
垛口旁边的老林忽然站起,口中嗬嗬,发出凄凉的吼声:“任褒?我记得这个名字。”
杨闵牙齿咯吱咬响:“任褒?四年前,他带头攻入左人城,杀死老刘、林林和大苏。”
老苏的木桶腰仿佛要被怒气涨暴,仰面朝天不让泪水流淌:“大苏,林林,我的孩子。”
靠在垛口上的刘离全身簌簌颤抖,父亲惨死的景象浮现眼前,身体向下软倒。宋景休疾步扶住刘离胳膊,她的手掌冰冷如霜,拨开她额头长发,眼泪像断线珍珠,顺着脸颊留下。宋景休从未见过她如此害怕:“刘离,怎么了?”
刘离手扶垛口,睫毛挂满泪水:“我爹爹,就是被这个任褒杀死。”
宋景休将刘离拥在怀中,轻轻为她擦干泪水,右手抓紧腰间的环首刀:“告诉我这个任褒的模样,我要用他的人头祭奠你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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