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3-02-24 09:02:35
特战的日子就像黎明前黑色的时光,原本沾沾自喜以为拔尖的军事素质这时也只能保持在中游的水准。我和邱天相互依靠相互扶持着一起走过,
有一天,好几十个人被关进一间偌大空旷的黑屋子,队长说最后站着走出来的只有一个人。邱天和我背靠背格斗准备着蓄势待发,突然他抓住我的手,我转身回望黑暗中他的眼神,我一直有夜盲,我却能在此时清晰看到他眼睛里的光芒。我听见他说:我会保护你的,硕。
我刚要回答哪知侧面一个侧踹扫了过来,黑暗中邱天的声音这么突兀地想了起来:“妈了个巴子,还真打!”本来被激起的情绪瞬间浇灭了,我满脑门子黑线被动防御着,因为这个环境下短缺的光线是对我最大的威胁,身边不断传来邱天的惨叫声,我自己也听见骨头不断被敲打的声音。被撞到了墙上,我闻到血液在鼻孔和嘴巴里充斥着,腹部背部传来剧痛,但我不能倒下。
因为我想着我这是在走廖波的路,带着他的梦想我不能轻易倒下。正要痛苦地回击我感到一个身躯趴在我身前,耳边不断传来邱天痛苦的哼声。我不断推搡着邱天让他走开,他却一直趴在那里替我挡住所有的拳头和脚,我分明看见邱天在黑暗里的眼神,像极了廖波在路灯下等着我的样子,却又不像,不断喷出的血液告诉我他是邱天,他就是那个一直默默陪在我身边的邱天啊!
也是在这个时候,我想起这个不断跟在我和廖波屁股后面的人,我想起这个每天晚上半夜都要从铺上起来给我盖好踢开的被子的人,我想起这个曾经在大雪纷飞的天台上喝完酒说要永远保护住我的人,我想起这个我说我要去特战便义无反顾跟着过来的人……
我伸出手环抱住邱天,大喊道:别打了!然后抱着邱天向后倒去。见我们倒下,那几个猛烈攻击我们的人迅速转转目标。邱天倒在我的身上,不断流血,我的眼泪也流了下来。只听见他说:“对不起硕,没能帮你站到最后。”我没有说话,感受着他不断喷到我脖颈上的气息,我紧紧抱着他。
但是过了一会儿,我突然感觉到XiaTi被坚硬的物体顶着,满脑门子的黑线流了下来,我拿手敲向对我不好意思傻笑的邱天,大骂道:“脑子进水啦!都这个时候还在想啥呢!”
日期:2013-03-09 20:09:21
不知道什么时候谁打开了门,一束亮光照射了进来,我下意识用手挡住眼睛,透过手指的缝隙,我看到那束阳光照在邱天的脸上,他精致的脸庞满是伤痕和血迹,我眼睛一发热,红了起来。
我们互相搀扶着走了出去,离开了满是血腥味的黑屋子,我深深吸了口气,看着旁边一瘸一拐走着的邱天,我笑着说:“生命真美好是吧。”邱天看着我,不说话,此时我们两人就只是互相搀扶着,两手紧紧地相握,好像此时不需要任何语言,此刻的我们就是这样心照不宣地向着同一个方向,生死与共就是这样一个感觉人吧!
我和邱天都被录取进了特战的队伍中去,当队长授予我独特的臂章时,我泪流满面,因为这个时候我终于实现了廖波的愿望,不知什么时候也变成了我一直持之坚守的夙愿。我转过头看向邱天,我看到他一直快乐的笑容里面,不知什么时候也出现了一丝伤感,这种伤感刺痛了我的眼睛,因为这种伤感是这么熟悉。我不敢再去看他,转过头望向前方。
晚上大队举行会餐,两个月没沾酒味的我们向一直食素的野兽又见到了腥味,逮到酒就猛灌,其实我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形成了强迫症的习惯了,我喜欢一种掺杂了酒精的眩晕的感觉,似乎这个时候可以想着平时不敢回忆的事情。
在楼顶的天台上,我拿着酒瓶子抱着邱天,我又看到了他的眼神,这次又被这样的眼神狠狠地刺着,我闭上眼睛,因为我不想让邱天看到我眼睛里含着的眼泪,就只是递了一个酒瓶子给他,说:“兄弟陪我喝酒。”邱天接过了酒瓶子,不说话,只是像我一样往嘴巴里灌着酒。
那夜我们不知道喝了多少瓶酒,喝了吐,吐了又喝。我好想看见廖波就坐在对面对我笑,又像是邱天坐在那里对我笑,只是,他们都有着一样的眼神,一样笑着的眼神里有着一丝的伤感。
酒精像从眼角泵了出来,我抱着对面对我笑的人,我不管他是廖波,或者他是邱天。撕心裂肺地和对面的人说:“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不要离开我。”……我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对面的人和我说:“我没有走,我一直在这里,等你来找我了。”
这句话和记忆里那么熟悉,我捧起对面那个人的脸庞,在夜晚的天台上。我们相拥而吻,一切就这么自然。他的吻很轻,轻到我们的泪水都滚落了下来。
半只月亮挂在夜空。